我看了看他,然後笑了,沒有說話。

我早就說過,多說任何都毫無意義,事已至此,誰能逃的開嗎?

不能。

答案很肯定。

他見我笑了,他也笑了笑,伸手握了握我的手,他的手很溫暖。

“如果啊,沒有訂婚,我們是什麼?”他又問。

“沒有那個可能,咱們會訂婚。”我不再看他,可是我的手很冷。

大約是十點,有人進來,叫我們了準備,要走紅毯了。

他握著我的手,帶著我從休息室裏麵出去。

我們站在禮堂外麵,我看到禮堂裏麵全都是人,他們都在看我,我忽然覺得,訂婚就像一場表演,就好像我昨晚演的話劇一樣。

其實它和感情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

我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呢?為什麼要做樣子給別人看?

所有的愛情,為什麼都要經過這一關?

為什麼?

可是,也沒有為什麼,沒有人會給出明確的答案。

我聽到司儀說,有請一對新人。

什麼新人?又不是婚禮。

我的手更冷了,因為我感覺到靳霆的手很燙很燙。

他拉著我的手,慢慢的走,那紅毯十分的柔軟,軟的踩上去,就像走在雲端一樣。

他問:“不想訂婚嗎?不想嗎?”

我沒有說話,垂著頭。

“我問你,真的不想嗎?不想就告訴我。”

我還是沒有說話,被他拉著走在紅毯上麵,他停住,轉頭看我,“回答我。”

“走吧我們。”我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你不想訂婚是因為什麼?”他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我。

我忽然淚流滿麵,說:“我不想失去自由,不想做生孩子的工具,我也想讀大學,想做好多好多同齡人想做的事情。”

他看著我,然後淡淡的笑了,抬起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問:“不愛我,對吧?”

“對嗎?”他追問。

我流著淚,又聽他問:“對不對?”

我才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是我想,愛可能是喜歡?

反正我不懂。

他笑了,小聲對我說:“你委屈自己和我訂婚,是為了咱們兩家的關係能穩固吧?你怕你悔婚,兩家關係會不好。”

他又笑著:“我為什麼要和不愛我的人訂婚?我為什麼要讓我愛的人不快樂?”

我們倆就站在大堂的正中央,他的笑容很大,鬆開拉著我手的手,倒退了幾步,丟掉手裏拿著的粉色玫瑰,那玫瑰掉在紅毯上麵,花瓣摔落了。

我們之間隻有幾米的距離,很久之後,他的笑讓我很陌生,隨即他對所有人說:“我不訂婚了,我不喜歡她。”

在場的人一片嘩然,靳伯伯氣的差點瘋掉,可又礙於麵子不好發作。

靳伯母嚇得說:“你們要幹什麼?賓客都請來了。怎麼可以胡鬧?”

“不是我們要幹什麼,是我,是我自己,我不喜歡她。”他冷眼看著我,對靳伯母說,“我沒有胡鬧,我為什麼要和不喜歡的女孩訂婚?我的一輩子不能這樣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