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捷一把推開徐清清,罵我說:“時音音你怎麼傻成這個德行?喬宇辰哪裏好了?還是哪裏對你好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好難過,怎麼辦。不知所措的坐在座位上,渾渾噩噩的過了整個上午,同學都去吃午飯了,教室裏就剩下我一個人發呆。
“音音,”是於曉捷的聲音。“呐,陽春麵,趕緊吃,不然一會兒變漿糊了!”說著又拿出一包感冒藥,“吃完了,把藥吃了!感冒呢,別瞎折騰了!”
“嗯嗯!”我感激的看著於曉捷。每次隻要感冒,我都隻想喝水,凡是需要嚼的東西都覺得咽不下去。實在餓了的時候,就找水果吃吃。能吃下去的主食,就隻有陽春麵。
於曉捷看著我低頭開始吃麵,對著門外比了個手勢。我奇怪的回頭看看,隻有空蕩蕩的走廊。
“你比劃什麼呢?”我問於曉捷。
“吃你的吧!我看見個小飛蟲。”她隨便一句話,打發了我,就低頭玩起手機來。
“曉捷,你吃飯了沒有?”我吃了幾口麵才想起來問她。
“甭管我,吃完了麵,把藥吃了。”於曉捷根本不打算搭理我,繼續玩手機,直到盯著我吃了大半碗的麵條,又把藥放進嘴裏,才起身走了出去。
吃過感冒藥,困得要死,隻覺得耳邊一會兒是上課下課的鈴聲,一會兒是靳霆溫柔暗啞的跟我說,音音,閉上眼睛……忽而又是靳霆暴怒的轉身離開,和教師裏空蕩蕩的座位。我夢見教室裏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了,慌亂得我大聲喊著:“霆哥,霆哥~”
“時音音,回家了!”靳霆的聲音在喊我。
對哦,我做夢呢,他們沒消失,靳霆也沒消失。努力的醒了過來,看見靳霆背著書包在我桌邊站著,忍不住大聲哭起來:“嗚嗚,霆哥,我夢見我找不到你了!”
“傻瓜……”靳霆摸著我的頭發。“我在這呢,別哭了,咱們回家了。”
“嗯!”我緊張的拽住靳霆的袖子,乖乖的跟著他走到校門口上了車。
陳伯看見我哭紅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靳霆,忍不住說:“少爺呀,你的脾氣得改改了,最起碼,跟大小姐在一起的時候,也得收一收啊。你看我多久都沒看見大小姐哭過一次了……她又不是別人……”
“陳伯,霆哥沒欺負我。”我聲音軟軟的跟陳伯解釋著。歉意的看著靳霆。
靳霆擺著撲克臉,轉向車窗外的方向,根本沒有解釋一下的打算。
聽我這麼一說,陳伯噗嗤的笑出來。“對對,是陳伯多嘴,你們這些孩子呀!”說著,啟動車子,打算回家。
“霆哥。”我捅了捅靳霆的肋骨。但看樣子,他好像沒打算理我。
“霆哥。”我繼續捅,還是沒反應。
“陳伯,我想吃火鍋,我覺得火鍋可以治感冒!”說著扯出來一張紙巾,狠狠的打了個噴嚏“哈啾!”
“去內蒙羔羊!”靳霆惡狠狠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靳霆惡狠狠的表情,我突然覺得安心起來。他是靳霆啊,要罩著我一輩子的靳霆呢。
深秋的空氣冷,所以玻璃也冷。我跟靳霆對坐著,火鍋的熱氣在窗子上結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薄霜。鬼使神差的,我用手指在玻璃窗上麵寫了一個“卿”字。熱氣升騰,水珠越結越大,像眼淚似的滑下來,整個字變得模糊不清。
“時音音,不準吃辣,不準隻吃肉!”靳霆惡霸般的聲音響起來,我吸了吸鼻子,呲著牙對他一笑,無賴的說“霆哥,你最好啦!”
“時音音,你個弱智!”靳霆從牙齒的縫隙裏擠出來這幾個字,表情漸漸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