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飛走到小溪邊,撥開草叢,拎出來兩個很多破洞的塑料瓶,倒在水盆裏。
“天啊,這麼多蝦!”我驚喜的喊,“曉捷最愛吃這種小蝦了,用油一炸,又香又酥!”說著,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是她愛吃還是你愛吃?”靳霆好笑的看著我。
“呃,差不多差不多。”我無恥的笑著說。
“音音,你來!”靳雲飛又拉著我去看他的戰利品——幾隻早就斷了氣的麻雀,和一把鬆子。“怎麼樣,跟哥走,有肉吃!”
“好厲害啊,雲飛哥!”說著拿起一顆鬆子,使勁兒咬開,吃裏麵的瓤。
“時音音,你剛吃那麼多還吃,當心胖成豬!”靳霆莫名其妙的不開心起來。
“有你呢啊,我胖成豬你也得罩著我啊!”我沒心沒肺的對著靳霆笑,我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就是有靳霆這麼個哥們兒。
聽我這樣說,靳霆眼神一柔。靳雲飛羨慕的看著他,對我說:“音音,你跟靳霆關係一直挺好的啊!”
“對呀。”我也不抬頭,繼續撥弄手裏碎成渣的鬆子瓤,一點一點的挑出來放進嘴裏,眯起眼睛細細的品著。“太幸福了!要是不用上學,天天出來玩該多好!”
那邊於曉捷擼起袖子打算做她昨天研究了半宿的紅燒肉,劉婉若一臉忐忑的給她打著下手,一邊跟老人家一樣嘮叨著:“曉捷,油不用太多,小心點別燙著!”。”放糖放糖,先放糖!”
後來於曉捷幹脆把鍋鏟塞到劉婉若手裏,跑去車裏把靳雲飛的吉他抱出來,對著煙熏火燎中做飯的劉婉若唱起歌。
“突然落下的夜晚燈火已隔世般闌珊
昨天已經去得很遠我的窗前已模糊一片……”
薑國飛見劉婉若自己有點忙不過來,就撿了幾根幹樹枝,走到跟前擠眉弄眼兒的說“劉大廚,收燒火的丫頭不收?”逗得劉婉若噗嗤一笑。
“時音音,你怎麼不學做飯?”靳霆看著他們笑鬧的樣子,突然問起我來。
“我啊?我覺得吧,你們都這麼厲害,我會吃就行了,對吧?”說著伸手撥弄起靳雲飛捉到的那些小蝦,一邊感慨人類有多殘忍,一邊又忍不住期待它們變成金紅酥脆的盤中餐時的味道。
人啊,總是這麼矛盾。自詡善良,卻又貪婪無厭。
六個人就著饅頭把劉婉若做的紅燒肉哄搶一空,又各自吃了點水果零食,就已經接近傍晚了。三個男生每人背起一個露營的帳篷,又拿起稍微重一點的水,女生則每人分兩個手拎袋子裝的食物,往山頂出發。
據說山頂有一小塊平地,可以露營。這樣就可以在山頂看到明早的日初之後,回到車子這邊,一起坐車回家了。
夜裏山風呼嘯,我們燃起篝火圍坐在一起聊天取暖。
“妹子們,你們知道為什麼電影都是兩個小時左右麼?”靳雲飛開始出起謎題。
“不知道啊。”我想都不想的回答。
“是因為坐久了腿麻麼?”於曉捷笑著猜。
劉婉若默不作聲的盯著靳雲飛看,一臉等答案的表情。
“其實曉捷說的對!”靳雲飛笑著說。“你知道原始人都幹啥當娛樂麼?就像咱們現在這樣,白天打完獵,晚上點一堆篝火,然後圍坐在一起,聽部落裏的族長或者祭司,或者別的什麼人來講故事。”
“那,他們都講什麼故事啊?”劉婉若好奇的問。
“講打獵唄,講哪裏有個野豬,然後怎麼包圍它,再怎麼偷襲它,然後怎麼吃了它。”說著看了看我,“你看時音音一聽到吃肉,眼睛都綠了!”
於曉捷跟劉婉若看著我笑了一陣之後,靳霆開口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