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好歹?我願意管你啊?你說你連我都打不過,你能打過誰?”看他犯倔,我也忍不住發起火來。
“吃飯吃飯吃飯,你說你倆都多大了還吵嘴!都過來吃飯了!”陳阿姨趕忙喊我們倆。
“不吃了!”時陽紅著眼睛,一甩袖子,氣哼哼的回房間去了。我喘著粗氣坐到餐桌旁邊,麵的顏色鮮豔而又和諧,可我一點胃口都沒有。
陳阿姨端著一碗麵去敲時陽的門。“少爺,你鬧脾氣也得吃飯啊,你還得長個兒呢!一會兒還得寫作業呢!”
沒有回應。不吃飯是時陽從小到大從不翻新的伎倆。
我惡狠狠的吃了幾口,沒嚐出來麵的味道,眼睛和鼻子卻越來越酸。我這種純爺們兒,怎麼能一天哭兩次呢?這是上午開閘沒關好吧!
飯沒吃好,簡單洗漱一下,也不讓陳阿姨幫我梳頭發吹頭發就鑽進被窩。睡一覺就好了吧?床軟軟的,穩穩的托住我的身體。肚子好疼。
第二天清早,靳霆來找我上學的時候,我正呲牙咧嘴的坐著讓陳阿姨幫我梳頭。
“疼疼疼!”我嚷嚷著。
“靳少爺呀,大小姐她早餐就喝了杯牛奶!”陳阿姨根本不理我,直接找靳霆告狀。靳霆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打著結的頭發,塞給我一個三明治,接過陳阿姨手裏的梳子開始幫我梳頭發。
老老實實的坐著咬三明治,從鏡子裏瞄著靳霆的手。他的手特好看,手指又細又長,梳起頭發來一點兒都不疼。
我從小睡覺不老實,頭發還厚,一晚上下來不曉得打了多少個結。偏偏不巧,陳阿姨唯一的缺點就是梳頭發特別特別的疼。靳霆聽過兩次我殺豬一樣的慘叫以後,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紮辮子,所以說,霆哥這人脾氣是臭了點,本事還是不小的。
我嘴裏含著吃的,口齒不清的喊:“霆哥~”
“嗯?”
“你知道你最適合幹啥麼?”
“嗯?”
“你特別適合去慈禧身邊當太監!真的!”
“瞎說!”靳霆拿著梳子敲了敲我的頭,慈祥的繼續幫我梳頭。
真的,我覺得每次霆哥幫我梳頭的時候都特別專注特別慈祥,溫柔得就跟宮鬥劇裏麵的小太監一樣。
“我沒瞎說,電視上講了,說慈禧特寶貝她那頭發,要是太監宮女給梳斷了是要殺頭的!”
我舉著三明治,一臉認真的給他講。“你知道慈禧為啥喜歡李蓮英麼?就因為李蓮英會梳頭發!”
“吃飯!”靳霆又敲了敲我的頭。我趕緊又咬一口三明治。
“霆哥,昨天時陽挨揍了。”我繼續口齒不清的跟他嘮叨。
“嗯?”他手沒停,用鼻子哼出來的聲音和眼神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沒說跟誰打架了,還跟我嚷嚷說不用我管!氣死我了!”我使勁兒咽下嘴裏的東西,氣憤的跟他說。
“小少爺這段時間總打架。”那邊陳阿姨一邊打掃一邊搭腔。
“我再也不管他了!”靳霆用皮筋綁起頭發的時候,我撅著嘴總結。
“哦。走吧。”靳霆一手拎起我的書包,一手拉著我出門去,留下陳阿姨在身後笑著看我們走到院子裏,穿過拱形的葡萄架,坐進車裏。
九月,陽光正好,微風不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