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手扶著桌子,胸口起伏著,忽然就有點心軟,“你是不是還難受?你要不要吃什麼?”
“不用!”他朝我笑笑,忽然就走過來抱住我,下巴搭在我的頭頂,聲音也很溫柔,“我去給你買水果,你還是愛吃芒果,對吧?”
我本來很厭煩他抱我,可是聽到他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就忽然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裏發疼,“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芒果啊?”
“哦,我聽靳霆說的。”他笑了一下,放開我,然後拖著虛弱的身子朝著門外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恍恍惚惚的就覺得他好像就是靳霆,我就心裏有點難受,對他說:“我不吃,你還病著,回來休息。”
“傻瓜,一個感冒!”他沒有回頭看我。
他直接朝著樓下樓,我追了出來,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神經有毛病!”他哼了一聲,還是朝著樓下走。
我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一樓的客廳,擒住他的胳膊,讓他轉過來麵對我,然後我把他壓在沙發上,兩隻手就扒他的眼皮,“你是不是靳霆?是不是?”
“瘋女人!”他氣的擒住我的手,惡狠狠的看著我,“你是不是就記得靳霆?”
我泄了氣,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皮,他怎麼能是靳霆呢?他隻是長得像靳霆!
我想,我真是魔障了!
那個在曾經每日陪我吵吵鬧鬧,又忍讓我包容我的人,已經被我拋棄了,靳雲珩是靳雲珩。
靳雲珩點燃了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咧嘴朝我露出一抹殘冷的笑容:“再讓我知道你想他,我就”
“怎樣?”我抬頭瞧他!
他就是他。
靳雲珩沒有說話,叼著煙從屋子裏出去,並且一整天都沒有再回來。
等到他走了,我就覺得渾身像是虛脫了,總覺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點隱隱的可憐。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把這種想法拋之腦後。
中午的時候,白馨和陳曦來到家裏,陳曦憔悴不堪,像個戰敗的公雞,對我講:“時小姐,我放棄那3.5億元的賠償金,也請你們說到做到,在今後的日子裏麵,不要為難我!”
“沒問題!”我點點頭。
然後白馨很是不甘心的拿出那個當初簽了陳曦的合約,原本和副本都在內,當著我的麵用打火機點燃,然後燒成了灰燼,滿屋子都是煙味,嗆得我直咳嗽。
他們臨走的時候,白馨滿是惡意的朝我一笑,“姐姐,其實我很了解你,但是有些事我看破不說破。”
什麼事情,她看破又不說破了?我還真有點搞不清楚。
然後他們一起離開,傍晚靳雲珩才回來,看著還是很虛弱,而且手背上都是針孔,連著三個!
他拎著一袋子芒果,放在桌子上,“好好吃飯了嗎?”
“嗯!”我有點不太想理會他。
“明天吧,明天和我去領證!”他的聲音一點都不容反駁似得。
“嗯?”我一怔,轉眼看他。
他笑的有點冷:“這個孩子,你不是要生下來嗎?沒有結婚證是不可以在醫院生孩子的,如果你想在家裏生,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幫你接生!但是你如果疼得要死要活,我就把你打暈!”
他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
我想了想,忽然有點喪氣,然後點點頭。
雖然我同意了,但是這件事一直拖了一個禮拜,我從當初懷孕的喜悅中走了出來,整日抑鬱寡歡,靳雲珩也整天冷著臉。
一個禮拜之後,我終於主動和他提起去民政局。
不過,我想起一件事,我的戶口簿還留在我和靳霆的家裏,我猜靳霆現在還在醫院,現在我去取戶口簿,還真是個好時候。
想罷,我便拿著包包就從家裏出去。
濱海市的春天暖的很快,已經不太冷了,我打了一輛車直接到家,然後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小狗還在家裏,好像長大了一圈,我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瓜,然後就上樓去,我記得戶口簿在靳霆的書房裏麵。
真是有點好笑了,我自從和他結婚之後,就和他一個戶口了,後來離婚也沒有遷出來,如今我拿著我們倆的戶口本,然後去民政局,和另一個男人結婚,也是夠搞笑的了!
我在書房翻了一圈,還是沒找到,難不成,戶口簿被靳霆又拿到臥室去了?
想罷,我從書房出去,又去了臥室,撅著屁股到處翻找,終於是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找到我們倆人的戶口簿,我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出去。
剛轉身,嚇得我把戶口簿丟在地上,靳霆就站在臥室門口,安靜的看著我,好似看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