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爺爺也來了,他自從老年癡呆之後,清醒的時間特別少,不過今天他沉著一張臉,看樣子神誌挺清楚的。
其實我一直都懷疑爺爺不是真的老年癡呆了,因為每逢重大的日子,他就總是清醒的!
難不成老年癡呆還能自行選擇清醒時間嗎?
爺爺看到我,朝我擺了擺手,我急忙就過去,他坐在輪椅上,說了一句:“音音,你怎麼來了?”
我蹲下身,雙手握住爺爺的手,抬頭對他笑了,“爺爺,我不是來搞破壞的,您還好嗎?我好久都沒見過您了。”
爺爺歎了一口氣,“孩子,你看這個家看著多熱鬧?他們麵和心不合的,要不是爺爺創辦了靳氏集團,這個家或許就不是這樣了,你們年輕人也不會鬧離婚。”
“爺爺,你不要這麼想。”我歎了一口氣。
“靳霆是最像我的一個孩子,雲飛,從小體弱多病,又是長孫,我才對他偏愛了一些。你看他們,有一個是幸福的嗎?”爺爺握著我的手,忽然就熱淚盈眶,歎息著:“我今天本來是不想來了,但還是來了。”
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不想來,也不想問,他對我說:“孩子,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是靳家對不起你,他們總是以為有很多選擇餘地,覺得自己有錢了,覺得什麼都能用錢來買,殊不知感情,是怎麼都買不回來的。以後靳霆會後悔的。”
“爺爺,不要擔心我們,靳霆會很幸福的。”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爺爺老了,沒能力了,管不了他們了。他們早都忘了我是怎麼教他們的,到什麼時候,別丟了情誼,否則人就不是人了。我創辦靳氏集團,是想把一切好的捧給你奶奶,我都是為了她,他們呢?”爺爺歎了一口氣,隨後他抬頭看看站在不遠處,正在和人談笑風生的william。
“爺爺,他到底是誰?”我小聲問爺爺。
“我得吃藥去了,一會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爺爺叫傭人推著他的輪椅,便朝著禮堂外麵走,我聽見他還是在歎息,像是自言自語似得,“人啊,老了就死吧,搶救什麼?這口氣,有和沒有,有什麼區別?”
我看著爺爺的背影,想起我和靳霆結婚的那天,爺爺特別開心,那個時候他還不用坐輪椅,爺爺是個非常傳統的老頭子,我和靳霆結婚,還要給他跪拜,就像古代時候的婚禮似得。
要說,古人還是好的,雖然沒有現在的一紙婚書,但是,結了婚,哪有幾個是離婚的?愛與不愛,便都是一生。
我凝視著爺爺的背影,忽然滄桑感就把我包得水泄不通,有些熱淚盈眶。
就在這個時候,william走到我身旁,環住我的腰,淺笑著:“你們中國人,就是迂腐。”
“什麼迂腐?”我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是誰嗎?”william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