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好似很簡單,期間打了麻藥,我還睡了一覺,隻是夢裏仿佛聽見了哭聲,像我的,也像小孩的聲音,我還夢見了我媽媽。
我媽媽在我7歲的時候去世了,我對她的記憶已經很模糊,甚至連長相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在夢中,媽媽還是和從前一樣年輕,她的臉清晰的在我麵前,她目光裏帶著失望,對我說:“音音,我把你留在這個世界上,你怎麼能這樣生活?”
我哭的很大聲,隨後我醒來,聽到手術室裏一陣慌亂,醫生著急的說:“準備兩千cc的血,怎麼流產還能大出血?這樣的事咱們醫院好幾年也沒發生過,怎麼會這樣?”
我暈暈沉沉,可忽然就覺得很輕鬆,仿佛渾身都輕飄飄的,好像很多很多不開心的事情都消失了!
隨即,我又陷入了黑暗中,這一次沒有夢,也沒有哭聲。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我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我的手臂上還插著滴液針,靳霆滿臉蒼白的坐在我身邊,眼睛裏全是血絲。
我擠出一抹很難看的笑容,嗓子裏像散著一盤碎砂,聲音嘶啞的說:“你怎麼來了?”
靳霆靜靜的看著我,忽然嘴唇顫抖起來,狠狠的說:“時音音,你可真狠啊!”
“啊!”我長歎一口氣。
“你就那麼恨我啊?”我第一次看到靳霆聲音哽咽了,“你特麼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要這樣?那天你把我找回家,我還以為你想通了,原來你特麼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對我的刺激啊?”
“你也會痛啊?他出生也不會幸福的。”我的眼神暗淡下來,“所以還不如早點去天堂!”
我的話音落下,靳霆的拳頭忽然狠狠的落下,我以為他要打我,結果他的拳頭錘在桌子上,震得水杯掉落在地上,他嘶吼著:“你還算是個人嗎?你為了折磨我,報複我,你連個孩子都容不下了,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時音音,你說我是不是瞎啊?我怎麼就愛過你呢?”
“你說話啊?”他見我不說話,忽然站起身,“你不是總是有很多理由,有很多惡毒的話為我準備著嗎?”
我依舊沒有說話,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靳家,徐清清,我爸爸,時陽,喬宇辰,一切一切都是我和他之間的坎兒,我過不去,他也過不去。
“時音音!”他攥緊拳頭。
可是半響也沒再說話,隨後他出了病房。
我悠悠的歎了一口氣,也終於是沒了眼淚,一點都不想哭,也不想說話。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一個禮拜,我才出院,期間我關掉了手機,和一切通信設備。
我想,我這樣罪孽深重的人,也不需要再怎麼修養了吧?有那種時間,我還不如回公司去,把我爸爸的公司好好做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我隻需要把我爸爸失去的全部奪回來,那便可以了。
誰知,我剛到公司,靳霆的秘書張雲便找到我,我坐在總裁辦公室靜靜的看著他:“什麼意思?靳霆讓你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