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免拖出一身的冷汗,狠狠咽下一口口水,一句怨言都不敢出,隻是安安分分的匍匐跪好。
之後就聽轎子裏傳出一聲低沉悅耳,魔魅而充滿磁性,一種上位者俯視螻蟻的語調:“你就是寧家長子,萬獸之主的兄長。”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萬獸之主,在這裏現在大家都知道所指寧若瑄。
聽聞這聲問話,寧塵低眉。在魔帝出聲的那刻,他甚至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轎中人探出的目光。他不知道帝尊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聲音帶著恭敬的道:“是。”
所有人聽聞,都是如同寧塵一樣帶著疑惑,大家都在猜測,難道國師剛剛出麵維護東錦,也要遭受這帝尊的淩虐了?
還是說,帝尊想要將那寧若瑄直接帶走,他老人家也看上了寧若瑄那獨特的秘法?
但很快,大家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隻聽那好聽的聲音再起,他低醇磁性的音節碰撞,似奪魂的魔咒,卻好不遮擋語氣中的霸凜於輕蔑,漫不經心的說道:“嗯,也算有些智慧和膽識,那本尊就姑且放東錦一馬。”
話中意思很明顯,你們所說的貶為庶人不過是剛剛臨時起意,別以為他不知道。但是作為看在寧塵的機敏之下,魔帝還是願意暫時先放過東錦。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舒了一口氣,看向寧塵的目光,比以往又多了份尊崇。
就在眾人慶幸保住國土、家園的同時,轎子裏的人,那雙深不見底的藍眸掠過,再次出聲是不可違抗的威壓:“但是......”
一聲但是再起,眾人的心驚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就聽:“庶人慕容朵兒,除去靈根,丟到獸海邊緣自生自滅。”一句話就取決了七公主將來的命運,而這一刻卻沒有一人為其感到不公,反而是覺得她是罪有應得。
誰讓這公主屢次三番挑釁帝尊在前,不知道悔改不說,既然還在剛剛差點將東錦陷於不複之地。
要不是有國師的機敏在,怕是整個東錦的百姓都會無家可歸,誰還會為她抱不平。
隻有一幹皇室的親人,臉上有著不舍和痛心,但是他們都很好的掩蓋了。
可憐早已昏過去的七公主,根本不知道,寧塵的一句話;帝尊的一個不高興;她的一個衝撞,自己的公主生涯已經告破,與她無緣不說,還要每天在膽顫中度過餘生。
......
當寧若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小木屋裏。
屋裏的構造很是簡單,除了她身下躺著的床位,就隻有一張四方桌椅,和窗台上一盆白色的不知名的花卉。
此花每片葉子都隻有三片,大小都不過指甲蓋大小;花瓣每一朵都是不同的顏色,有粉、白、黃、紫,甚至還有一朵藍。
窗外微風徐徐一吹,帶著沁人心脾的味道,不由讓躺在床上的寧若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好舒服!
正在她閉眼沉浸在花香中的時刻,一道低醇磁性的嗓音,傳進了耳裏,也令她猛地睜開了雙眸:“醒了。”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過多的客套,像是早就料到她會在這時候醒來一樣。
是他!
那個在林子裏救她的人。
“是你救了我。”
魔帝聽了這話,並沒有急於做著回答,而是慢條斯理的走到四方桌前,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對著寧若瑄拋去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