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掃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十分精致,不過不能多食,這些食物都是寒性,她是女子本就體陰,再多用一些怕是就能和顧辭一個樣了,“越吟,顧府的吃食果腹就夠了,別貪嘴。”
越吟不知少爺為何這麼說,可隻要是李苑說的她一貫執行便是,填了三分飽後也不再動手。
李苑就這樣等啊等啊,人沒等來,卻等來了其他的東西。
身下一陣熱流,李苑頓時驚了!
什麼時候來不成,偏偏這個時候!
察覺出李苑的異樣,越吟關心道:“少爺不舒服麼?”
“我……”李苑支支吾吾,尷尬的臉上顏色多變的。
旋即想到自己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做什麼好扭扭捏捏的,痛快道:“我來葵水了。”
越吟頓了半晌,這才記起自家少爺原是個女子。
得虧這幾天來她沒什麼事兒,算著自己日子也快到了,顧宅的東西齊全,便做了好些個月事帶。
匆忙跑回屋子裏,拿出幾隻月事帶,塞給了李苑:“少爺去換吧,我到院子裏守著。”
關上房門,越吟轉頭就看見一隻腳跨進院子的幹寶。
“這青天白日的,關門幹什麼,難道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幹寶沒好氣的一陣嘲諷。
越吟不悅:“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幹寶不屑的看一眼越吟,隨意推她一把,凶橫道:“我說什麼?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跟在一個大男人身邊伺候,若真沒有點什麼,你覺得我會信?李苑還把被褥讓給你,你真以為你們之間那些勾當沒人知道喲!”
他如今對李苑十分不滿,說出來的話自然全是尖酸刻薄。
越吟哪裏被這樣說過,氣得指著人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你胡說八道!幹寶,你侮辱我可以,但別侮辱我家少爺!”
幹寶一把將越吟的手指掃開,越吟趔趄幾步,他又咄咄逼人:“我就說了怎麼著?也不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你跟著你家少爺這是寄人籬下,還對主人家的仆人頤指氣使的,我呸!”
房門打開,一身錦藍長衫的少年郎走了出來,氣定神閑的站定在幹寶麵前。
指了指幹寶手上拿著的布帛,問:“這是籍冊?”
不知為何,李苑明明長得斯斯文文,清俊得很,可幹寶就是莫名的怵他,也不敢隱瞞,點了點頭。
李苑將籍冊接過,遞給身旁的越吟,繼而掄起手臂就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打得幹寶東倒西歪。
這變故有些大,前一刻還冷靜說話,哪知突然就是一個巴掌,幹寶被打得發了懵。
看著被打的不知所措的幹寶,李苑眉頭一挑,道:“你說的對,人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可狗更得認清自己的處境。對我侍女動手,是你這條狗長本事了,還是我的侍女太溫柔了,嗯?”
這一聲嗯,聽得幹寶渾身一顫,仿佛一道電流從腳底直衝頭頂。
“還有”李苑微微躬著身子,手輕撫上幹寶的臉,嘴角揚了揚,自帶三分妖冶:“你要知道寄人籬下並非用在我和我的侍女身上,是你家主子欠了我父親一條命,昨兒又欠了我一條命,今兒,你是想幫他償麼?”
這……是想殺人!
幹寶被嚇得整個人跪地不起,止不住道:“對不住,對不住,李小,不不不,李公子對不住是奴的錯,奴錯了,奴再也不會冒犯您和您的侍女了,求您饒了小的一命吧!”
“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還不快滾!”
幹寶落荒而逃,彷佛身後的李苑是一隻索命的惡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