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孫虎一把推開秦樂,喝止她道。
“為何?”秦樂雄赳赳的說道。
帳外有人在叫趙謙:“大人,趙大人,陳大人叫您忙完了這邊的事,就回去閱卷。”
趙謙頗為嫌棄道:“知道了,你叫那呆子等著,本官就知道他這人是個不中用的!”
李苑一雙眸子浸滿水潤卻又故作堅強,小嘴可憐巴巴的:“趙叔叔,你去吧,沒事兒,就算你不幫我,阿苑自己也是可以的,不過是苦了點,累了……”
話沒說完,一個木牌就向李苑扔了過來,正好磕在她的頭上,吃痛一聲。
趙謙指著李苑,十分無奈道:“就知道用苦肉計!”偏偏這招他又受用的很!說著他手指著站在右首的秦穆楚,他對這個人還有印象,“你叫秦穆楚是吧,文章寫得不錯,十五個人裏你少說也是排個第三,還有那個……”
他手又指向另外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年:“你你你……”
那少年從容道:“鄙人白梓堯”
“白梓堯?好,你排第二。第一的話……”趙謙沉默半晌,眾人心中自然都盼著那手指向自己,卻又隱隱覺得自己是在癡人說夢。
隻見他大手一揮,直指李苑:“非你莫屬啊!”
眾人都見識了她的文章,更何況這李明歌和趙大人顯然交情不淺,哪敢有什麼非議。
於是乎,江寧智多星的名頭就在這一夜開始盛傳起來。
趙謙也沒想到自己隨性的一指,日後會有偌大的影響。守在高台下,專門為來招選謀士做登記的人是一位年紀略長的老夫子,他年歲大了,動作也就慢了下來。
要說這太守之子,雖是江寧人氏,真想入仕,倒也不難,不用和一大堆文人墨客來爭禹王府謀士的路子。
隻因這秦穆楚年少氣盛時失手打死過人,雖有太守父親幫襯,到底抵不過新朝律法,判了幾年刑,也絕了他科舉入仕的路子。
如今想要做官,也隻能從王爺身邊的小幕僚開始做起。
那老夫子年紀大了,氣性早已消磨,且都是江寧人,哪裏不知道秦穆楚的德行,招惹他沒有好事,便也沒出來主持公正,隻照例開始做登記。
李苑也是從小嬌生慣養,被百般嗬護長大的公子哥兒,被人插隊這還是從她娘胎落地頭一回哩!
雖不服氣,卻不是傻子,身後排著的人沒一個敢站出來說話,便斷定這個秦穆楚不是個好惹的貨色,倒也沒吭聲。
不過李苑肯忍,身後的少年卻不能,眼瞅著一隻腳就要向秦穆楚踹來。
李苑及時握住他的肩膀,阻攔道:“你不是想飛黃騰達?如今機會擺在眼前,真要因為一時之氣毀了?你若是打了他,他一報複你,想想你自己可承受得住!”
李苑好言相勸,全當還了這少年帶路的情分,他聽不聽就是另一回事了。
少年臉上憤憤不平,心裏卻清楚李苑說的是實話,他是江寧人,比李苑更明白秦穆楚此人,睚眥必報,若非如此,怎會不及十二就當街打死一人,是個狠角兒。
他們這裏的人,想要出頭難。
自己這種貧苦人家出生的更是難上加難。若真為一時之氣動手,且不說今兒還能否順利參加謀士招選,明兒他這條小命保不保得住還另說!
秦穆楚不是聾子,自然聽見身後兩人的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