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口大張,其誇張程度,讓季子禾更加懷疑這蛇還有更加深沉的後招。
那蛙的攻勢剛落,蛇的攻擊便至。
這次總該是結束了。
蛇剛猛的攻擊,正對著蛙調整的間隙。
季子禾自信滿滿地想著。
確實如此,蛇口重重地咬在蛙的背部。鮮血飆灑而出,落在季子禾身前。
蛙悲鳴著,看著季子禾悲鳴著。
而感受到季子禾存在的蛇,始終盯著季子禾,防著季子禾的一舉一動。
我可以救你,但我救你,豈不等於殺了蛇?
聽著那蛙的悲鳴,季子禾動了惻隱之心。
人對於弱者,總有種出於先天的同情,這種同情,是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才會產生的。
聽著那蛙的悲鳴,季子禾眼睛微閉,心中暗自規勸這自己,而手中揚起的動作,始終未曾落下。
生死危機之下,始終未曾得到援助的蛙,在此刻似乎回光返照,在猛烈的掙紮中,掙脫了蛇的口。
而在蛙的背部,一個可怖的傷口,流淌著鮮血。
蛙依舊在悲鳴,蛇一邊死死地盯著蛙,一邊鎖定著自己的獵物。而那噴吐不定的蛇信子,似乎在宣告著獵物的歸屬。
而已經中毒的蛙,其反應也是越來越萎靡。
在僵持片刻之後,那蛇動了,再次朝著蛙撲了上去。
蛙是弱者,但未必是好人;蛇的強者,未必是惡人。
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強者與弱者的交鋒,在季子禾麵前演繹的淋漓盡致。
而季子禾身為大自然中最為特別的存在,在此刻卻產生了猶豫。
幫,還是不幫?
季子禾陷入了天人交戰。
正在季子禾猶豫不定時,蛙發出了一聲更加淒慘的悲鳴,而這淒慘的悲鳴,也將季子禾飄忽的意識,拉回了現實中。
待季子禾望去時,那蛙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儼然一副活不成的樣子。
抱歉,我救了你,不就等同於害了它嗎?
季子禾露出了歉意的眼神。
就這樣,季子禾目光中閃耀著歉意,看著眼前這自然法則的演繹。
而這蛙在此刻也似乎意識到了季子禾的選擇,在求助無門之後,開始了奮力反擊。
蛇死死地纏繞在蛙的身體上,蛙的短小的口,始終捕捉不到蛇的動作。
季子禾靜靜地觀看著,心中微微顫抖著。
終於,蛙的悲鳴徹底消失了,這場捕食者與獵物之間的廝殺,也落下了帷幕。
獅子搏兔,也是全力以赴。
實力上的差距,加上蛇的表現,讓季子禾心中有了更多的感慨。
然而,接下來這蛇的動作,確實讓季子禾更加沒想到。
但見這蛇再次隱匿了起來,而此刻季子禾眼神中透露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的目標是我?
季子禾的懷疑中,盡是確定。
感受到那清晰的殺意,季子禾心中一片冰涼。
畜生。
盡管眼前隻是一條比自己更加弱小的蛇,但季子禾心中的憤怒,卻是漫上了天際。
沒有任何閑雜的動作,季子禾凝聚在指尖的攻擊悍然打出。
而那蛇頓時被切的四分五裂,同樣命喪於此。
而當季子禾稍稍冷靜時,便再次回頭看向那蛙。
蛙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