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之力,也敢向蒼天露出獠牙?”
墨色的雷霆再次凝聚,塘中的遊魚,頓時變為一條條墨色之龍,朝著季子禾撕咬而來。
“螻蟻?你們這些由人造之物,也敢蔑視你們的造物主。”
那雷霆不偏不倚的劈在季子禾的身上,然而卻是從季子禾的身體中直直穿過。
“吾為天地之靈粹,豈是肮髒之物可以觸碰?”
“天成之物?肮髒之物?我季子禾生平最為鄙視的就是你們這些自恃清高的東西。你們與人類觀測著同一個世界,都是泥潭裏的王八,誰比誰高明?”
豁然之間,季子禾周圍的空間,頓時變的沉重起來。
“今日便踏碎你的尊嚴。”
隨後一股龐大的壓力,頓時砸向季子禾。
而季子禾的腳下頓時陷進了潑墨畫之中,但是身軀去不曾有絲毫彎曲。
“若是在外界,你能將我身體壓趴,但是在這裏,你壓不趴我的精神。”
隨後天地之間掛起一陣陣墨色的罡風,在罡風之中,一陣陣刺痛傳入季子禾的精神中。
很快這些罡風一刀刀將季子禾的身軀切成碎片。
“這種疼痛,遠不如那白色的光芒。”
依然成為碎片的季子禾的精神,傳出一道嘲諷之聲。
罡風散去,季子禾的身體再次恢複。
“本王現在趕時間,速速重塑本王的靈魂,你的考驗,以後若有時間,本王會一一接下。”
季子禾那蔑視的口氣,使得周圍的環境發生一陣遲滯。
“上紀元的仙人,都不敢對本尊不敬。你區區一介凡人。膽敢用如此口吻與本尊說話?”
隨後天地之間頓時被墨色填滿,一跟魚線瞬間甩了進來。而季子禾的身體頓時被綁縛了起來。
“區區螻蟻。”
隨著魚線的甩出,季子禾如同魚兒一般被從河中釣了起來,而季子禾的目光與一個身披蓑衣的青年撞在一起。
在那眼睛中,充滿了世間萬物的漠然。
而在這個機會中,季子禾看到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在那世界中,季子禾先前看到的閣樓,隻不過是一個魚籠。
“水中之魚,鼠目寸光之輩,豈止天地之大。”
那青年一把抓住季子禾,便要魚籠裏扔。
“你與他除了力量外,還有什麼差距?”
“什麼東西?膽敢闖入冥世?”
正在季子禾要被甩出之後,一個充滿譏笑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
“所以說,你與他除了力量外,還有什麼差距?”
灰白色的冥世,頓時遍布黑氣,在這漫天黑氣之中,一灘黑色的汙泥,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一個有著人型的東西,站在青年前麵。
“這是?”
那青年看到眼前這個詭異的東西,那充滿漠然的眼睛,有了一絲驚疑。
“冥珠,你在這個地方考驗了無數的天才。自己可曾被考驗過?”
那人型黑泥裂開嘴巴,仿佛是露出一個笑容。
“沒有人可以考驗天地。”
說著天空中猛然撕開一個裂縫,漫天的黑泥頓時被裂縫的吸力所捕捉。
“所以說,你自己可曾被考驗過?”
那人型黑泥絲毫不在意天空中的裂縫,也不在意自己賴以生存的黑泥不斷被吸進裂縫中。
“看看你的右手。”
人型黑泥再次充滿譏諷的說道。
隻見那青年的右手上也存在著一道口子,而那青年的身體,也不斷被那口子所吞噬著。
“滅世之問,第一問:你與手中的魚兒除了力量外,還有什麼差距?”
人型黑泥刹那間覆蓋上了青年的身體,在那青年的腦袋旁,出現一個黑色的腦袋,與青年相互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