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瑩瑩低著頭,臉色蒼白地說,“不知道的,我有時候惡心,吐酸,以為是排練緊張,過度勞累造成的,要不是今天流產,到這會也還是不知道的。”
蕙姐痛心地說,“你呀,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太不知道保護自己了!”
陸瑩瑩低下頭,神情很平靜,並沒有痛苦傷心的樣子,過了一會她說,“白老師,李老師,這件事,你們不要對人說,不要問孩子是誰的,也不要告訴我爸媽。”
我們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問她孩子是誰的,回來之後,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陸瑩瑩昏倒是因為流產,有人問起來,我們就說是低血糖。
倒是黑牛對這件事很關心,第二天他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地問,“李老師,陸瑩瑩昨晚怎麼了?”
我說,“演出的時候昏倒了。”
他說,“我知道她昏倒了,當時我在場的,後來不是你們送她去醫院了麼,我下麵要上場演出,沒辦法跟上去看。”
我看著他那神秘兮兮的表情,還有對這件事的過度關心,心裏就猜到了幾分,我問他,“你老實說,你和陸瑩瑩是什麼關係?”
黑牛一臉的困窘,低下頭憋了一會才說,“她是我女朋友。”
“班上誰和誰好,大家都知道,怎麼你和陸瑩瑩好,一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黑牛“嘿嘿”地笑了,“開始瑩瑩是不肯和我好的,是我強迫了她,可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對人說,更沒有告我,她隻是要我跪下對天發誓,永遠隻愛她一個人。”
我吃驚地盯著黑牛看,這家話平時就蔫壞蔫壞的,居然幹出這種事來,我問他,“你們有多久了?”
“有三四個月了。”
我一把抓住他衣領把他推到牆上,“我操你奶奶,她流產了你知道不?你不會帶套啊,你要害死她麼?!”
我對他一頓拳打腳踢。
黑牛臉色通紅,一副震驚的表情,被我打得受不了啦,就突然跪在我麵前說,“李老師,你要打死我麼?”
我猛地住了手,憤怒地看了他片刻,摔開他轉身走了。
說實話,我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黑牛和陸瑩瑩天天都在一個舞蹈室裏排練,誰也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有那種關係,不像我和萍萍,人人都知道我們兩個好。
陸瑩瑩要休息幾天,不能上台演出,楊小兵的孫小瑾連續演出了兩場。到第三天,蕙姐就親自上台,扮演蛇仙。
蕙姐這樣一來是想讓楊小兵和孫小瑾得到休息,二來也是想過一下上台的癮。不過,她演的真的很好,水平和陸瑩瑩,孫小瑾不是一個檔次。難怪她一直都在堅持練功,原來為的就是能夠重新登上舞台,重溫眾星捧月的感覺。
當我和蕙姐一起表演雙人舞的時候,感覺非常的得心應手,開心快活。可看到她和朱大剛扮演的獵人一起,托舉摟抱,跳著恩愛纏綿的雙人舞的時候,我心裏就很不爽。雖然我知道這是劇情的需要,可心裏就是別扭,所以每到這個時候我就離開,不看他們的表演,眼不見心不煩。
我甚至認為,蛇仙和獵人的雙人舞,完全沒必要編排得那麼纏綿。
從那之後,蕙姐就經常上台演出了,取代了陸瑩瑩,成為了蛇仙A角,陸瑩瑩自然就成了B角,孫小瑾是C角。
在本市進行了十來場演出之後,已經沒有什麼觀眾了。依照演出計劃,我們舞蹈團就到別的地方去演出,主要是在沿海的大中型城市的劇院裏,每個地方演出幾場,接下來就到下一個地方去繼續演出,一場場演下來,收入還不錯。演出之餘,大家可以到當地遊玩一些風景名勝,品嚐當地的特色小吃,很開心。
記得以前我們和燕姐一起演出《天鵝湖》的時候也是這樣,今天,我再次體驗這種巡演的感覺。隻是燕姐已經離去,今天的主角變成了蕙姐。
原先的蕙姐帶領我們演出《仙鶴的故事》,今天,她帶領我們演出《蛇》,劇目不同,劇情也不同,但依然是大同小異,隻不過仙鶴變成了蛇仙。
蕙姐上台演出,有時候選擇朱大剛演獵人,有時候又讓杜小傑和她搭檔。
由於劇情的原因,獵人和蛇仙有大量恩愛纏綿的雙人舞,有很多的托舉摟抱動作,未免會假戲真做,朱大剛和杜小傑都和蕙姐配戲,自然對蕙姐產生了那種想法,他們都想追求蕙姐,以至於互相之間暗中競爭,互相妒忌,有一天兩個人居然在旅館裏打了起來。
當時我正在房間裏和蕙姐一起看電視,突然聽到外麵響動,孫小瑾跑來說,“白老師,李老師,朱大剛和杜小傑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