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拿了一個口袋出來,往茶幾上一倒,“嘩”地一聲,茶幾上就堆了一堆鈔票,小山一樣高。

她美滋滋地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把鈔票擺放整齊了,然後對我說,“看見了麼,這些都是我的!”

我斜著眼看著她說,“大款了啊?”

她又拿出來鑽戒,項鏈,手鐲和銀行卡這些,都堆放在桌子上,美滋滋地說,“這些都是我的,怎麼樣,厲害吧?”

我看著她說,“胡老板給你的?”

“當然是他給我的。”

我說,“這胡老板還真有錢,一次就給你這麼多,你大半輩子不愁了。”

“這可是我賣了自己換來的。”她拿了一捆錢往我手裏一放,“這是你的十萬!”

我拿著錢掂了掂分量之後說,“真豪爽啊!”

“當然了,以後,你要沒零花錢了,就開口!”她很自豪地說。

我有點驚愕地看著她,原來那樣文靜乖巧的柳麗,這時候突然變得有點陌生起來,明顯的開始顯擺起來了,人是不是都是這樣,財一大氣就粗啊。

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說,“我花你的錢,不就是吃軟飯了麼?”

“咱倆誰跟誰呀?”

“那就把這所有的都給我了行不?”我逗她。

她笑了,“這可不行,都給你我怎麼辦?不過,給可以再給你十萬。”她又把一捆錢拍在我手裏,“這下可以了吧?”

我笑了,“你還是把這些錢存進你銀行的賬戶裏吧,別看現在胡老板對你大方,可以後怎麼樣還說不定呢,別到時候人財兩空,什麼也沒得到。”

“當然要存銀行了,銀行卡裏還有一百萬呢,我給你二十萬,自己留五十萬零花,別的都存銀行,現在就去,你陪我去好麼?”

“我可以陪你去存錢,不過,你的錢我不會要的,你自己留著慢慢用吧。”我把錢還給她。

“為什麼不要呀,咱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麼?你不要我的錢,就是不把我當朋友。”她有點不高興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解釋,我怎麼可以拿一個失去雙親的女孩,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錢,這種錢如果我也拿的話,那我成什麼了?

可是,看見她這樣不高興,我隻好說,“這樣吧,我陪你去存錢,完了你請我吃飯,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同意了。

看得出來,柳麗對我是不設防的,所有的東西都拿給我看,並不怕我有什麼想法,這說明在她心裏,還是把我當成最親近,最可信賴的人。

我們把錢裝進口袋裏,找了存折和證件出來,把錢讓我拿著,我們一起去銀行。

我陪著柳麗到銀行存好了錢,然後去街上吃了一頓海鮮,隨後她要我陪她去商場購物,她看上什麼買什麼,結果買了一大堆東西,衣服鞋子,食品,化妝品應有盡有,花錢起來毫無節製,一下就花掉六七萬,買的東西堆成小山。最後我開車幫她把這些都運回去。

從柳麗那裏出來之後,我一邊往回走,一邊就在想這件事。蕙姐當初也是青春年少,嫁給了年紀比她大很多的富豪丈夫;還有我媽媽也是,嫁給了年紀相差二十歲的爸爸;還有燕姐和柳月湘,還有玉姐和紅姐,也跟了富豪過著優越的生活。今天,柳麗也走上了這條路,這一點她們是何其相似。

當今的社會,人們對金錢的欲望增加了,年輕人事業剛剛起步,很難馬上獲得足夠的財富,最後財富會相對集中在成功男人手裏,而這些成功的男人,已經在打拚的過程中丟失了青春,歲月流逝,白發已生,他們用手裏巨額的財富,來得到年輕貌美的女人,以求得一些人生的補償,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普遍現象。

我年紀輕輕,這些女人,我能得到她們,卻留不住她們。這世間的變化是如此的快,原來還說柳麗是我未來的新娘,可一轉眼間,就已經成了別人的情婦。

用“情婦”這個詞來形容柳麗和胡老板的關係也許不合適,“二奶”要準確一些,可是,我卻不願意把“二奶”這個字眼安放在柳麗身上。

我快到家的時候,蕙姐打來了手機,她問我在哪裏。我說在街上。她讓我在小區門口等她。我走到小區外麵站著,片刻她就開車來了,讓我上了車,然後她開車朝街上而去。

“去哪?”我問。

“別問,坐著就是。”她說。

我隻好不問了,她把車開到長江大酒店的停車場上停住,然後靜靜地坐在車裏。這裏可以看見進出酒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