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簡曆(1 / 3)

刷刷刷—刷刷刷—

鏡頭開始從黑暗變為光明,深夜,一間酒吧裏,五光十色,老式鍾表的時針早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可這裏依舊繁華,眾多年輕男女仿佛不知疲憊的,自覺承擔起了飾演夜生活主角的任務。

而刷刷刷的聲音,在吵鬧的人群中依舊顯得格外刺耳,這像極了風吹葉子的聲音,實際上是兩張硬塔羅牌夾在某個男人的指尖飛舞而發出的聲音。

同時響起的,還有“叮叮當當”的聲音,這聲音來的更離譜,你絕不會想到,這是某個年輕調酒師晃蕩的酒瓶碰撞出來的叮當聲,本該毫無節奏的東西在這位手中就像是一首曲子,在充滿現代化氣息的深夜酒吧中卻沒有違和感。

這裏,並不是愛情公寓的酒吧。

調酒師兀自晃蕩著酒瓶,看著麵前玩兒塔羅牌的男人,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多少年了,隻喝這一種酒,是我早都膩了。”

“我跟你說過,我喝的不是酒,是故事。”塔羅牌驟停,男人回道。

“又來了。”調酒師一臉嫌棄,“我有酒,你有故事,多久都不會膩,對嗎?”

“沒錯。”塔羅牌男人說。

調酒師停下動作,將頭靠近他,說道:“你看我耳朵,看這兒。”

“看你耳朵幹什麼?”

“我耳朵都噴出血來了你看到沒,翻來覆去老是這麼一句,顯得你很有文化嗎,在我看來,俗不可耐。”

“是嗎?”男人收起塔羅牌,看著調酒師,意味深長:“因為你沒有故事,所以你不會理解我在說什麼,我接觸過那麼多病人,我自認為我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心理學專家,但是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看透你。”

調酒師這時候已經起開瓶塞,往高腳杯裏倒酒,橙紅色的液體配上濃鬱的酒香,共同構成了這杯名為“多福林”的酒。

“傑瑞”調酒師說,“你應該知道跟我煽情是沒有用的,你隻是一個心理醫生,你救不了我。”

傑瑞舉起酒杯,大口一飲而盡。

“牛嚼牡丹。”調酒師鄙視。

傑瑞沒有在意,他喝完了酒,卻沒有放下酒杯,而是將透明酒杯舉在眼前,看著裏麵僅剩的幾滴紅色酒液。

“如果我說,我知道哪裏能治好你呢?”傑瑞忽然說。

調酒師拿起Glass??Clothes細細擦拭那些用過的酒具,一邊毫不在意的答到:“我需要配合你一下兒嗎?比如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傑瑞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嗯?”調酒師疑惑的目光。

這一瞬間,年輕的調酒師仿佛從傑瑞的眼神中意識到了什麼,他的雙手開始顫抖,全身都開始顫抖,呼吸開始加重,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沒來得及放下酒杯,就抓住了傑瑞的胳膊。

“你,你是說真的?”調酒師急切的問。

叮——酒杯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個地方,叫愛情公寓。”傑瑞說。

卻換成調酒師開始沉默了。

良久,調酒師心情平靜下來,撿起酒杯,重新擦拭,一絲不苟。

“愛情公寓,這聽上去是個很開心的地方吧,怎麼治好我?我可不缺少快樂。”

“如果說這世界上隻有一個地方能治好你,那一定是愛情公寓。”傑瑞如是說道。

“切——”調酒師不屑的聲音。

塔羅牌起舞。

酒瓶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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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公寓-3602-張偉律師所】

張偉和趙海棠抬著一張嶄新的紅漆木桌從門外進來,一步一頓,好似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桌子剛剛落定,趙海棠就扶著桌子開始抱怨。

【趙海棠(喘氣)】:??張律師,你幹嘛換新桌子?

【張偉】:??我這不是律所開張剛好滿一年嗎,雖然這一年的業績距離我心目中的目標還有那麼一點差距,但這並不妨礙我小小的慶祝一下,換張新桌子,改變一下風水,說不定能轉運,我看書上都這麼說。

【趙海棠】:??要是一張桌子就能改變你的業績,那天底下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失業了。

【張偉】:??事在人為,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說不定我這個房間就是一塊風水寶地呢,這張桌子,就是我的陣眼。

【趙海棠(一臉鄙視)】:??你是盜墓筆記看多了吧,還是大力走以後你受刺激,變傻了,這麼扯的理由都能編出來。

正說著,一菲走過來,手上還端著一塊塊白色的像蛋糕一樣的東西。

【胡一菲】:??你們倆聊什麼呢?

【趙海棠】:??一菲姐,你今天不用去學校嗎?

【胡一菲】:??哦,我請了一周假,曾小賢不是剛從阿拉善回來嗎,他們電台大發慈悲給了他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的位置,我預計這幾天陪他去試鏡。

【趙海棠】:??誒,一菲姐,是不是就是上次你說的那個什麼“那夜從月亮歸來的你”啊。

【胡一菲】:??正解,沒錯。

【張偉】:??曾老師終於要上電視了,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我決定,如果曾老師主持節目出什麼意外導致他被人告了,我一定替他無償做辯護。

【胡一菲】:??閉上你的烏鴉嘴。

【胡一菲(眼神一轉,看到了張偉的新桌子)】:??話說,你們兩個幹嘛弄口棺材回來?

【趙海棠(大笑)】:??棺材……哈哈哈,一菲姐,經你這麼一說,這確實像棺材。

【張偉】:??去去去,什麼棺材,哎呀一菲,這是我的新辦公桌。

【胡一菲】:??棺材顏色的辦公桌,有創意,我看你這兒幹脆改成停屍間得了,反正也沒什麼人來,停屍間律師所都差不多。

【張偉】:??你們倆別拿我開玩笑了,誒,對了一菲,你拿的是什麼東西,像蛋糕又不像蛋糕的。

【胡一菲】:??這個啊,這是曾小賢從阿拉善帶回來的,羊駝奶糕,特意拿來給你們嚐嚐。

張偉和趙海棠一聽這是自己完全沒吃過的東西,頓時來了興趣,一人拿了一塊兒,往嘴裏大口塞,嚼的有滋有味。

【張偉(滿嘴蛋糕)】:??嗯……好次(好吃)。

【趙海棠】:??味道真不錯,想不到羊駝奶居然這麼好吃,我以前居然沒吃過。

一菲剛想說點兒什麼來諷刺一下兩人餓死鬼投胎的吃相,不料話到嘴邊的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一個聲音,比她的吐槽來的更快。

“喝點水,當心噎著哦。”

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讓兩個吃東西的男人精神一振。

小小的張偉律所裏,走進來一個女孩。她是公寓的老住戶,闊別多年以後,再次踏足這個充滿歡笑的地方,並且,準備長住,她的名字,叫秦羽墨,一個優雅知性的成熟女孩,漂亮,可愛,樂觀,充滿自信,向往愛情。

【張偉】:??羽墨,你怎麼來了。

【趙海棠】:??羽墨姐。

【胡一菲】:??哎呀羽墨,你怎麼不配合我,我本來還打算跟他們賣個關子呢。

【秦羽墨(笑)】:??都一樣啦,反正大家早晚都會知道的,我回來啦,見到我開心嗎。

【趙海棠】:??當然開心,自從大力和咖喱醬走了以後,咱們公寓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就需要像羽墨姐你這樣成熟優雅的女性來保持這微妙的平衡。

【胡一菲】:??呦,趙海螺也會甜言蜜語油嘴滑舌了,跟子喬學的吧,可惜我們羽墨不吃這一套。

【秦羽墨】:??謝謝誇獎,不過我並不是為了給你們平衡男女比例才回來的,我是實在沒地方住了。

【張偉】:??為什麼?你住的地方也拆遷了?

【秦羽墨】:??比拆遷還糟糕,我住的地方樓下最近來了一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樂隊,天天敲鑼打鼓,我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睡好覺了,這樣下去,我遲早會更年期提前的。然後又碰巧,我被公司重新調回S市工作,當然是選擇和你們重新住在一起啦。

【張偉】:??拆遷樂團?物業難道不管嗎?

【秦羽墨】:??別提啦,我找過物業,可是物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不管,後來我才打聽到,那個樂團團長是物業經理的表姨夫的八公的妹妹的親戚。

【趙海棠】:??太過分了,羽墨姐,我建議你用法律手段維護你的合法權益。

張偉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

【秦羽墨】:??算了吧,找律師很麻煩,而且還要花錢。

【張偉(挺胸抬頭)】:??咳咳!咳咳!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張偉。

【趙海棠(停頓一秒)】:??我還有事。

趙海棠走。

【秦羽墨】:??對了我還有行李沒收拾,失陪。

羽墨走開。

而一菲,空洞的眼神拿起一塊羊駝奶糕,塞進嘴裏,轉身走開,什麼話都沒說。

風吹樹葉的聲音,隻剩張偉一個人,盯著像棺材一樣的新辦公桌發呆。

我就是個律師啊,張偉很想追上去大喊一句,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而是收拾起了剛買回來的桌子,並且將大力的照片放上去,一切顯得那麼和諧。

似曾相識的溫馨一幕,不知多少次的在公寓裏上演著,仿佛永遠不會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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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另一邊。

【愛情公寓-3601】

子喬和美嘉坐在套間的沙發上,好像在爭論著什麼,二人麵前的桌子上,是三個透明的水杯,以及一個礦泉水瓶的蓋子,兩張百元大鈔。

【呂子喬(難以置信的)】:你確定?

【陳美嘉(肯定的)】:那當然,老娘什麼時候說話沒有算過數,說三杯,就三杯,不是兩杯也不是四杯。

【呂子喬】:可我為什麼老感覺這裏邊有陷阱?

【陳美嘉】:哎呀,玩玩而已,一個遊戲,能有什麼陷阱。

【呂子喬】:好吧,這可是你說的,我喝一瓶蓋水,你喝三杯水,誰先喝完這兩百塊錢就歸誰。

子喬說罷,拿起礦泉水瓶蓋就要一飲而盡,卻被美嘉攔住。

【陳美嘉】:停停停,先聽我說,不過有一個前提,我們不能碰對方的杯子,我不能碰你的杯子,你不能碰我的杯子。

子喬想了一下,說了句,行,沒問題,然後又要拿起瓶蓋一飲而盡,卻又被美嘉攔住。

【呂子喬】:又幹什麼?

【陳美嘉】:你懂不懂規矩,女士優先好不好,再說了,我喝三杯水,你就喝小小的一瓶蓋,你就不能讓讓我嗎,怎麼說我也是你老婆。

【呂子喬】:有沒有搞錯,是你提議要玩這個遊戲的,現在又要我讓你。

【陳美嘉(搖子喬胳膊)】:老公,好老公,就讓讓人家嗎,我就先喝一杯,好不好,就一杯。

【呂子喬】:好好好,我發揚風格,就讓你先喝一杯,反正你喝完一杯還有兩杯呢,我隻有一瓶蓋,我怕什麼。

【陳美嘉(笑)】:太好了,我就喜歡你這種老公。

美嘉說完,拿起三杯水其中的一杯,一口氣喝完,然後,將喝空了的杯子扣在子喬裝滿水的瓶蓋兒上。

【陳美嘉】:好了,我們現在開始,記住前提,不準碰對方的杯子。

【呂子喬(愣了三秒)】:納尼?這算什麼,你耍賴!

【陳美嘉(拿起兩百塊)】:這叫兵不厭詐,願賭服輸,兩百塊是我的了。

子喬“啊~”歎氣一聲,癱倒在沙發上。

子喬剛想說點什麼,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這是一個男人的呐喊聲,在光天化日之下顯得格外刺耳。

曾小賢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一臉便秘的表情,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美嘉和子喬聽到曾小賢這半夜殺豬一樣的叫聲,紛紛回頭。

【呂子喬】:曾老師,豬神附體啊?

【陳美嘉】:別瞎說,曾老師的叫聲淒慘中帶著荒涼,悲傷中透著無奈,什麼事這麼嚴重,快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

【曾小賢(驚恐的)】:我明天就要去試鏡了,明天!

【呂子喬(疑惑的)】:這不是好事嗎?

【曾小賢(抓狂)】:可是我的簡曆,我的簡曆找不見了,台領導讓我試鏡的時候帶著簡曆去的!!怎麼辦,我明天就要去了,可是我的簡曆丟了,台領導會不會當眾批鬥我,甚至可能會取消我的主持人資格,這可是我第一天試鏡啊——@&!¥——(滔滔不絕)。

【呂子喬(感慨的)】:不得不說,曾老師,作為失敗的典型,你實在是太成功了。

一菲此時也走過來,表情一臉無奈。

【胡一菲】:別吵了,我攤牌,這事兒怪我,是我上次搬家的時候把你的簡曆當垃圾扔了,不過也不能全怪我,誰能想到那張都黃的發黴了的破紙是你的簡曆啊。

【曾小賢(指著一菲)】:你!

曾小賢本想下意識的說一句“你太過分了”,不料這時候,一菲突然看了曾小賢一眼,一種更加本能的反應瞬間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活生生憋了回去。

【曾小賢(憋了三秒)】:你做的太對了。

【陳美嘉】:哎呀,曾老師,多大點事兒,找樓下小黑重新幫你做一份不就完了嗎,分分鍾搞定。

【曾小賢】:別安慰我了,這份簡曆對我非常重要,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關穀,而且這份簡曆根本是不可複製的,它對我來說,有十分特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