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飯時間剛過,天河廣場人聲喧鬧。
阿姨們結束一天的勞累,都從家裏出來,準備跳一曲《醉酒的蝴蝶》放鬆一下。
一身紅色運動服的宋秋華姍姍來遲。
作為廣場舞扛把子,替隊員們搶占地盤,是她光榮的使命。
眾所周知,這塊地專供廣場舞使用。
不曾想,今天這風水寶地竟然被人占了,且占地兒的還是五個年輕英俊的男人。
為首那位穿著刺繡繁複的大紅色袍子,戴烏紗帽,腰間掛一把奇怪的佩刀,刀鞘上有鞘裙,裙底織有暗紅色的排穗,做工精細到讓人頻頻側目。
男人身後站著的四人則著黑色繡袍,看著像隨從。
眼下,這五個男人正手放在刀柄上,目光森然,滿臉防備盯著她們。
呦!這還挺橫的!宋秋華放下手提音響,問:“你們是哪個派係的?”
派係?這些穿著奇怪的婦人,也被卷入朝廷派係爭鬥中?她是嚴係的,還是張係的?莫非是聖上的人?
裴宴眉頭微蹙,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宋秋華見他不肯溝通,又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跳的是哪個派係的舞蹈?街舞?拉丁舞?看你們穿成這樣,難道是民族舞?”
孟夏時分,眾目睽睽之下,這婦人竟穿著短袖短裙在外麵橫衝直撞,且神色坦然,不見絲毫羞臊。
來往行人手裏都拿著一個奇怪的發光體,魔怔一樣盯著看,婦人的黑色魔盒中還放著震耳的樂曲。
裴宴手指摩挲著刀柄,這是他思考時的一貫姿勢。
他們明明被閹狗曹魏用計陷害墜崖,誰知一聲驚雷劃破夜空,追風受驚狂奔。
隨後,他們就被帶來這奇怪的地方。
莫非這是陰曹地府?可即便是陰曹地府,也該有個引路人才對,此處奇怪到已經超出他的認知。
片刻後,裴宴神色漠然地舉起繡春刀對準婦人,涼聲道:
“我乃錦衣衛指揮使裴宴!來者何人?”
宋秋華:“……”
也不知道是哪個精神病院剛放出來的。
好家夥!你大媽見多識廣,以為裝精神病就能嚇到她?
門都沒有!還來者何人呢,文縐縐的,得虧你大媽是本科畢業,聽得懂你咬文嚼字。
宋秋華翻了個白眼,這年頭來廣場上玩戶外直播的人越來越多了,這五人八成也是搞直播的。現在不是有那種整蠱小視頻,裝精神病或者裝受傷試探路人的反應。
年輕人搞事業應該支持,可老人家鍛煉身體也很重要啊。
“我乃本地跳廣場舞的!”宋秋華手掐腰嚷嚷道。
她是黨員,覺悟高,不由擺出談判的姿態:
“年輕人,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舞蹈隊一百多老姐妹需要這塊地兒,你要是實在不服氣,那就跟我們battle一下,誰的支持度高誰就用這塊地!”
大爺們瘋狂鼓掌讚成!
裴宴眉頭緊蹙,手指壓在腰間的繡春刀花紋繁複的刀柄上,周身散發出難言的威壓。
其餘四人早已被周圍的高羅大廈和打扮奇怪的路人嚇到了。
袁秋陽:“那發光物該不是某種報信工具!”
郝爽:“大人,您看這周圍,萬丈高樓如平地而起,必定不是大梁王朝!”
路四方:“莫不是曹狗奸計!”
司蔥總結道:“這些人聽了大人的大名竟未嚇得跪下,事出反常必有妖!大人,務必小心啊!”
宋秋華想要battle跳舞,讓年輕人看看她們夢之隊的實力,便掏出手機來準備拍攝視頻。
誰知手機對著五人拍了很久,卻不見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