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半日的功夫，冷月才安撫住思染，讓她留下南疆將養身體，而他則是隻身去尋找鳳綰綾的下落。
本命蠱便是尋找鳳綰綾最好的線索，越是靠近感受越強烈。
而驅動本命蠱尋人，則是會損耗心神。
“紫璿姑娘想要毀約嗎？”
一手抱著鳳綰綾，淩嘯心中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若非時機不對，淩嘯恨不能將紫璿碎屍萬段。
“你殺了長老，沒有本小姐護送，你確定能離開這裏嗎？”
紫璿淺笑，並不因淩嘯的怒火而不悅，更不畏懼他手中的長劍。
“你救了山穀裏所有的人，即便沒有我在，他們也會活的很好。所以，我想要去尋找自由，看看外麵的世界。”
“小姐，奴婢願意追隨小姐，請小姐成全。”
“奴婢也要跟著小姐，這山穀留給其他人暫時管理吧。”
兩個丫頭各自背著大大的包袱，不給紫璿拒絕的機會，一左一右的架著她上船，倒是將淩嘯忽略在原地。
“天高任鳥翔，她們這樣的年紀，本就是是鮮活的，出去也好。”
鳳綰綾清醒的時候不多，卻要忍受著劇痛。
情蠱早已占據了她的心髒，自是不允許斷情的侵入。
可斷情的藥性之強烈，依舊在體內不斷發酵。
蠱蟲與毒藥相排斥，作為宿主的鳳綰綾隻能靠藥物暫時壓製，才沒有心髒爆裂。
但這樣做的副作用，便是救治的時間會縮短，他們沒有時間耽擱。
“等你好了，我帶你遊遍山川可好？”
想起鳳綰綾在軍營說過的話，淩嘯低聲問道。
“染兒那麼小，我不想錯過她的成長。這世上山河錦繡，卻也比不過染兒重要。”
“依你，你若不喜，我便陪你隱居南疆，從此不再過問世事。”
淩嘯溫柔的說著，攏了攏披風為鳳綰綾禦寒。
船隻行走的速度很快，兩岸的風景眨眼即逝，日後恐不會舊地重遊。
“淩嘯，別去報仇好嗎？”
四肢無力，鳳綰綾無時無刻不再承受絞痛，根本沒有賞風景的心思。
也罷，便讓這一程，與他同行。
“皇帝如此冷血，你還記掛著姐弟之情？”
“你也說他是皇帝，這何嚐不是帝王的命。至高至尊，卻也孤家寡人。隻要他對得起江山社稷，便當我們已經不再人世又如何？”
“……”淩嘯沉默。
曾經的熱血，便是為守國土可拋頭顱。
後來的大權在握，亦是為了百姓能安穩度日，這是淩家祖訓。
可新帝要害鳳綰綾母女性命，卻是淩嘯所不能容。
“你不回答，我便當你答應了。”
鳳綰綾虛弱的開口，眼神迷離的眺望遠方景致，漸漸陷入昏睡中。
“好。”
你不想要皇帝的命，我便留他於人世！但這份仇，必然要討回些許利息。
瘋狂趕路的冷月，能高手到距離鳳綰綾越來越近，心中的忐忑卻逐漸變得狐疑。
“不該如此，莫非綰綾有何際遇？”
勒馬停在官道之上，冷月掌心貼著胸口的位置，靜靜地感受著本命蠱向他傳遞的信息。
鏗鏘有力的心跳，與前幾日的躁動不同，本命蠱竟然有沉睡跡象。
“綰綾，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