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封休書,與當朝攝政王夫妻情盡,當日與南疆王笑談婚約,成為坊間談資。
然更使人震驚的則是,攝政王當朝請旨陪嫁南疆,永世不歸朝。
“淩嘯,你此舉何意?本公主的嫁妝,不需要吃白食之人!”
鳳綰綾怒衝到淩王府,質問淩嘯愚蠢的舉動。
以兵權為交易籌碼,淩嘯自願舍棄一切名利,將他的名字列入鳳綰綾的嫁妝之一。
“別動怒,本王……我會心疼的。”
一襲便衣,卸下了枷鎖和仇恨,淩嘯宛若陌上花開的貴公子,笑容和煦無害。
“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若你執意陪嫁,本公主不介意讓你永遠離開人世!”
“便是如此,我也會存在嫁妝單上。”如此,足矣。
淩嘯深情款款,隻願看她幸福的笑靨,哪怕沒有資格陪伴在她身側。
“好,很好。”
鳳綰綾怒極反笑,點頭道:“你想要看我與冷月恩愛白頭,本公主成全你。隻要你能入的了南疆,本公主絕不阻攔你的存在。”
冷漠的轉身,鳳綰綾麵容痛苦,額角的汗水花了精致的妝容。
清晨的陽光折射在純金的麵具上,卻沒有任何溫度。
“王爺,屬下等願追隨王爺前往南疆。”副將單膝請命。
“我隻是公主的嫁妝,這世上不再有淩王。”
“王爺……”
“先帝留下的密旨,你直接呈現新帝,自有大好前程。”
“……”副將紅著眼眶,朝淩嘯行跪拜之禮,“屬下奉旨追隨王爺,卻未曾有二心,王爺明鑒。”
“若非如此,你又豈能活到今日。一切都該結束了,我隻想活一次自己,隻做淩嘯。”
視線裏的人兒消失,淩嘯轉身離去,清涼的眸子裏閃過譏諷之色。
權霸天下又如何?
他淩嘯願餘生隻為她,處處是她。
隻是新帝會相信嗎?
第二次嫁人,卻是第一次坐上花轎,鳳綰綾抱著每日大半時間在睡眠狀態的思染,眸中含著淚光。
曾滿心歡喜成為她的新娘,期待著幸福中離開這人世,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淩辱與絕情。
沒有賓客和嫁娶的婚禮,曾是她最大的遺憾,隻因有他在身邊,便如暖陽四月天。
如今,她風光大嫁,新郎不是他。
鳳綰綾沒有回頭,卻知道昔日權傾天下的他坐在裝載嫁妝的第一輛馬車上。
“淩嘯……我曾以為今生隻會是你的新娘。”
“謝謝你,讓我斷情絕愛。謝謝你,給了我染兒去疼愛一生。”
親吻著思染熟睡的麵頰,鳳綰綾眸中淚花滴落,絕世容顏不再,再無純真愛戀。
“出城後,我們輕車簡行。”
冷月身著南疆民族服飾,胸前佩戴著象征喜慶的紅花,壓低聲音道。
“好。”
鳳綰綾淡淡頷首,沒有淚光的眼眸閃現清冷之色。
送嫁隊伍徐徐而行,出城門三十裏後,便有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等候。
冷月扶著鳳綰綾換車而行,淩嘯卻攔住二人去路。
“嫁妝,就該在屬於自己的地方。”
冷月拔刀,拒絕淩嘯同行。
“南疆王是對自己的蠱術沒有信心嗎?”
撥開冷月的刀,淩嘯踏入馬車,視線在鳳綰綾臉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思染身上時,已經不見心痛之色。
“不跟著長公主,我怕沒命活著去南疆,公主雖然改嫁,也會顧念幾分舊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