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格利攔住欲離去的鄭偉玨。
“這也是我給你說的第二件事情。”
鄭偉玨把莫格利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看過一個視頻。”
“什麼視頻?”
“關於你和丁建雄的,我沒推斷錯的話,凶手就是——”
鄭偉玨心裏咯噔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恐懼微表情。
結果,莫格利話鋒一轉:
“凶手就是——淩正浩!”
鄭偉玨頗感意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想必你也知道,那個DV我看過,在我剛聽到淩正浩是主謀的時候,視頻就丟失了。肯定還有什麼信息是我不知道的。”
“沒有!這個案子當時就出結果了,沒有足夠的信息證明淩正浩有罪。”
“你們不是已經鬧掰了嗎,你就別維護他了。”
“我實話實說。”
“可是後來我聯係上了丁建雄。”
原本輕鬆臉的鄭偉玨,眉頭又緊促起來,莫格利觀察著他每一個細微變化的表情。
“他本來已經答應來見我了。還告訴我有一個證據,在事發點附近。可是單憑我個人力量根本找不到。”
“所以,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
“是,我必須要找出這個證據,才能把淩正浩繩之於法。希望你拿下森木,找到這個消失的證據。”
“你跟淩熙談戀愛,又要找他爸複仇,故事會才敢這麼寫。”
“守林人爺爺待我如親人,為他報仇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淩熙是仇人的女兒,我早跟她劃清界限了,現在我是我,她是她。”
麵對足夠完美的理由,鄭偉玨一步步放下防備,但也不得不提防這莫格利。
“對了你說你是在哪看的DV視頻?”
鄭偉玨心想如果莫格利看過視頻,那麼看到最後一定知道凶手就是自己而非淩正浩。
所以他提議看一下當時的監控畫麵。
莫格利一臉焦灼,大滴大滴的汗從額頭露出,但也不能表現出絲毫破綻,隻得帶著鄭偉玨去墨子資本辦公室的保安室。
保安室內,鄭偉玨點擊視頻,電腦屏幕上呈現出那天莫格利進電梯畫麵。
莫格利一顆心快撲騰出來。他吞咽,喉結上下;雙手緊張握住桌子邊緣;呼吸急促……
進度條一點點往前,秒數每多一秒,莫格利就緊張一分。1秒,2秒,3秒……
突然監控畫麵裏莫格利低頭看著DV,忽然乘坐的電梯下墜,出現了黑屏。
鄭偉玨轉過身來,懷疑的警報終於解除,確實莫格利並沒有看到最後就遭遇了電梯故障,這下可以放心了。
莫格利假裝難過的歎了口氣,鄭偉玨沒看到他撐著桌子的手挪開,滿是手汗。
傍晚的夕陽把天空渲染成五彩斑斕的色塊。
公園裏人來人往,孩童的打鬧聲遠遠傳來,組成一幅生活氣息鋪麵的畫卷。
長椅上,躲過一劫的莫格利微笑著,舉起了易拉罐。
“謝謝,要不是你,我今天就穿幫了。”
一隻手伸過來碰杯。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讓我去墨子資本的保安室處理視頻監控錄像,但我相信你。”是鄭理那張俊俏的臉龐。
“總而言之謝謝你了,既然事情順利解決了,那我們今天也就當沒見過吧。”
莫格利將易拉罐捏碎,一抹嘴,就想站起身離開,卻被鄭理帥氣地一把按下。
“所以你讓我趕在你們到之前刪除的那段視頻的內容是什麼,你不準備告訴我?”
“你還是不要關心的好。”
“這麼說來是我爸的事?我也覺得奇怪,你明明是站在淩熙那邊的人,卻跑來和他糾纏不清是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麵對他這麼緊張,你到底有什麼盤算?”
“你明明是你爸的兒子,但收到我發的微信二話不說就來幫我,難道也有你自己的打算?”
“少給我裝蒜了。因為我好奇能讓你慌張成那樣的錄像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害怕我爸看到,為什麼他也要這麼著急的確認?與他有關的事,難道我沒有權利知道嗎!”
莫格利低頭不語,鄭理反而有些緊張。
“你還是別問了,你明知道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感謝你……”
“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難道還想要置身事外嗎?告訴我究竟是什麼?”
兩人互相僵持著,好一陣,莫格利終於抬起頭來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你真的有了解真相的心理準備嗎?”
鄭理毅然決然的點頭。
莫格利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內容都告訴了鄭理。
鄭理的手心出著汗,不停地折磨已經被捏空掉的啤酒罐,他臉上的神色也完全是一幅“不可置信”、“不知所措”的絕望感。
“這麼說,他真的……他真的殺人了?”
莫格利點點頭,十分無力。
“那你呢?如果一直找不到證據,就永遠不打算回淩熙身邊了嗎?”
“和淩宇那邊的信息合並後,我就發現隻有接近你爸才有可能拿到證據,我不知道這麼做能不能成功,不知道對她造成的傷害會不會被原諒,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更危險的事發生。我現在能做的,除了離她遠一點,還有什麼呢?”
“聽上去你這是要孤軍奮戰到底了。”
“以前住在森林裏雖然是一個人,但我從來不覺得孤單,一切隻為了生存;但有了牽掛真就不同了,一個人,是骨子裏難忍的孤獨。很無力,是對未來沒法把控的無力。”
鄭理拍了拍莫格利的肩膀。
“你也不能永遠孤軍奮戰,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的話,我們就是一條戰線上的同伴。坦白說,就算那麼多證據指向他,但我還是不願相信。我對我爸還抱有希望,萬一這一切是誤會,那我也要和你一起找到證據才能幫他;哪怕這一切是真的,我也不希望他再繼續錯下去了。”
鄭理說完起身就走,他要親自去找鄭偉玨。
夜晚,風羽集團辦公區域內早已關掉了大燈,隻剩下鄭偉玨辦公室裏單獨亮著的燈光。
鄭理走到鄭偉玨辦公室外,看著辦公室內正伏案工作的鄭偉玨抬手接起一個電話。辦公室還是原來的那間辦公室,老爸還是那個老爸,但就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