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已經安全上車了,不用你接我,我可以的。”南川悠此時正背著一個比身體大上一圈的背包,兩手提著兩大包的牛津布編織袋,耳朵和肩頭之間夾著一個手機,在其他人或震驚或好奇的視線下腳步輕鬆地上了電車。
因為並非早晚高峰,電車上的空位不少,為了不阻擋行人,南川悠選擇了最後一排座位,將手上的行李一件件放在了座位旁邊。行李和車廂地麵接觸的瞬間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哐啷聲,想來也知道那東西的重量了。
眾人目露敬畏地看著放下行李後就專心和電話聊天的少年,那個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男孩膚色白皙,有著在正午的陽光下如同白瓷一半清透的質感,秀氣的雙眉影藏在散亂的墨色發絲之下,一雙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兩頰帶著嬰兒肥,整個人的氣場看著甜軟可愛,一點也不像是渾身肌肉的運動少年。
真是人不可貌相。
電車上的乘客們心中驚歎著,視線就黏在了南川悠身上。
南川悠自然是察覺到周圍的視線,他眨巴著雙眸朝周圍露出了小虎牙,接著低頭勸說自己愛操心的小夥伴不需要到車站接自己後掛掉電話,半閉著眼睛打起了盹。
半個小時後,這輛從神奈川出發的電車停在了終點站東京,南川悠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慢條斯理地背起了背包,提著行李袋走下了車。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南川悠一邊眨著迷蒙的眼睛看著站牌,一邊努力壓抑著困倦。他的家在毗鄰東京都的並盛町,從神奈川到並盛沒有直達的電車,因此他不得不選擇在東京站換成。
“啊!好困埃”打了一個哈欠後,南川悠一邊低聲喃喃,一邊登上了回家的電車。
原本他並不需要去神奈川一趟,但無奈原本答應會把行李寄回並盛町的房東太太看著那高額的運費出爾反爾,南川悠隻得坐最早一班車前神奈川收拾行李。
沢田綱吉在車站等到南川悠時就被對方此刻的模樣嚇了一跳,原本白皙的膚色蒼白如紙,好看的雙眸低低垂下,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活力,如同行走的屍體。
“你,悠,你怎麼樣啊?”沢田綱吉的語氣有些結結巴巴的,“之前接我電話的時候精神還挺好的,是哪裏不舒服嗎?是暈車了嗎?”
“唔?欸?阿綱?”南川悠走了好一陣,才想起來自己被叫住了,聲音還是自己熟悉的小夥伴。
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南川悠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牙齒咬了咬嘴唇,語氣緩慢地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已經氣喘籲籲跟了好一陣的沢田綱吉對脫線的好友一陣無奈,“我在車站等你啊混蛋。”
“啊哈哈,抱歉抱歉。”南川悠將手中的編織袋丟下,習慣性地按了按沢田綱吉柔軟的發絲,爽朗地道,“我困了嘛,沒在意啦。”
“我就知道,你總這樣。”沢田綱吉大聲抱怨,不過還是將手伸向南川悠,“那行李我幫你分擔點吧。”
“不用,我可以的1南川悠揮了揮手,“都很輕,一點也不重。”
說完,南川悠伸手提起了扔下的編織袋,編織袋裏的金屬負重發出了響聲,聽得沢田綱吉一陣牙酸,“你……力氣是不是又變大了?”
“嗯嗯。”南川悠飛快地點頭,語氣是難得的激動,困意也飛快散去,興致勃勃地跟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分享好消息,“我之前在部裏測試過了,我的力量已經遠超大部分成年人了,而且還在增長,你說我是不是……”
“不是。”沢田綱吉習慣性地否認,並給出一個有理有據的理由,“沒準是遺傳吧。”
“有超能力……欸?”南川悠癟了癟嘴,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抱怨道,“我呀,好歹是個穿越者呢,怎麼能沒有超能力呢。”
“別想了。”沢田綱吉拍了拍陷入不切實際幻想中的南川悠,語氣調侃道,“嘛,與其想這個,不如想想為什麼一年了你還沒有長高。”
“嘶……”被紮心的南川悠咽下一口老血,莫名想起了今年網球部比賽時被高年級用身高調戲的事實,不由咬牙切齒,“沢田綱吉你個混蛋。”
“哈哈。”沢田綱吉露出了輕鬆愉快的笑容,澄澈的眸子如同陽光一般溫暖,與他往日在校園中的唯唯諾諾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同一人。
並盛町的麵積不大,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了南川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