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漆寒正在與楚霽、秦墨商量前朝公主那件事。
當侍衛通報,有位蕭公子還有蕭姑娘求見的時候,漆寒恍然想起七百年前的那個約定。
楚霽自然是知道兩人是誰,到是這個時候的秦墨楞了一下。
容傾月見到秦墨的時候,也是突然一愣,秦墨也來了!對了,這個時間點,秦墨已經是雲流城的護法了,也就是通俗說法的‘丞相’。
她打量了秦墨身邊的那兩人。
漆寒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中隱隱有股傲視天下的氣勢。而楚霽,早就褪去了當年的爽朗,眼眸裏染上了許多其他的色彩,那個會低眸問雲修離是否受傷的少年,終究是一去不複返了啊。
“蕭公子與蕭姑娘真是準時。這七百年二位可還好?”漆寒冷然問道。
容傾月低聲吐氣:“嗬,成了君上之後,果然連語氣都不一樣了呢。這七百年我們很好,多謝君上關心了。”
他們是過了七百年,而對容傾月和雲修離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屏退了秦墨和楚霽二人後,漆寒轉過身背對著兩人,陰鷙的眼眸泛冷:“你們——去過記憶幻境了?”
容傾月一抬眸,話語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哦?這麼說,那個替洛旋延續記憶的人,是君上你了。”
宮殿內頓時安靜了!見漆寒緩緩轉身,容傾月麵容有些微怒,而雲修離則是悠閑的站在一旁。
漆寒緩緩走進容傾月,壓迫感頓時鋪天蓋地而來!但容傾月卻一動不動,仿佛一點都不受影響一般,就那麼冷冷的抬眸看著漆寒。
“蕭姑娘,七百年未見,卻是毫無變化。”漆寒冷哼一聲:“本君發現前麵也有兩次,有人偷偷查看了記憶幻境,便是你們吧。”
“不錯。”容傾月大方的承認了,“方才粗略的將那裏的記憶隨意瀏覽了一下,看得出來君上對廉貞祭司還是很在乎的嘛,既然在乎,為什麼要娶別人。”
雲修離聽到這話,突然一笑,果然是容傾月啊。這個時候也隻有她會問這種,算得上是明知故問的問題。
倒是漆寒居然很認真的回答:“阿旋自願留在本君身邊,就自然會想到有這一日。”
“容傾月低下頭,眼神略微黯淡:“她一直都在等你娶她的。這權力與她比起來,孰輕孰重你以為你很清楚,不過嘛……”
“本君突然想到七百年前的那個約定,現在兩位可以說,千方百計混入祭司府,接近阿旋,意欲何為了吧?”漆寒眯起眼眸:“你曾斷言我會後悔,可如今,我……”
那個‘不曾後悔’四個字居然一時間說不出口!
容傾月挑起秀眉笑了笑:“漆寒君上不要勉強自己,而且誰說你贏了的?距離七百年,可還有三個月呢!”
三個月……能改變什麼?
容傾月見漆寒陰鷙的眼眸鎖住她不放,她再次笑了笑:“漆寒君上,我們三月後再見!”
“……後悔。”漆寒冷冷一笑:“無稽之談!”
……
漆寒走後,偌大的宮殿頓時隻剩下兩人,雲修離依舊悠然的上前兩步:“他去找洛旋了,其實迎娶公主這一件事對兩人最後的‘決裂’來說,可有可無。”
容傾月歪了歪腦袋:“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洛旋此刻依舊深愛漆寒,是什麼讓她突然覺得,三個月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還記得九州鼎,那才是關鍵!”雲修離帶著她走出了宮殿,微微抬頭:“東邊有異象,因為兩月後天火將至!”
天火將至!
容傾月大吃一驚,“天火?就是那種能夠毀滅一切……的火?”
“不,那隻是傳聞,抵禦天火的辦法每一任祭司都會知道——由九州鼎的主人操控九州鼎,運用自身龐大的力量,可以抵禦天火,躲過天災!”
九州鼎的主人……不就是洛旋?!容傾月抬起眼眸,似乎想到了什麼!
果然,雲修離冷冷的一笑,薄唇輕啟:“可是,由於洛旋那場大戰,還有之後許多次操控九州鼎,以她現在的身體,若再控製一次……她會死。”
她……會死……容傾月突然低下腦袋,眼睛直直的盯著地上的青磚,喃喃自語:“難怪,漆寒可真是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到死都不放過啊,她控製九州鼎,就算身體支撐不住,但是也確實一次又一次的活過來了,漆寒才會肆無忌憚,誰知道……她這回真的死了。”
“那日我提議留在白駒之隙過夜,是因為……我施了秘術,可讓洛旋入我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