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楚霽平平淡淡,又有些惋惜的說出這些過往,奕城微微閉眼:“所以我說,我後悔了。曾經我說她不理智,卻從未發現,所謂的‘不理智’不過是對所愛之人才會產生的情緒而已。”
楚霽‘嗯’了一聲,“不過,若是沒有她,我們也無法重建雲流城奪取……”
“你現在還認為,我接近她,如同五千年前一般,是為了利用?”奕城抬眸望著明月:“後悔之事有一次就夠了,這一回,雲流城,她,我……都要!”
……
雲修離淡淡聽完奕城這一番話,然後掐斷了咒語,裝作沒事人一般回頭:“來的正好,裝走。”
裝,裝走?
容傾月瞪大眼睛:“裝哪去?”
“當然是帶回盛京給我做研究啊!”秦墨掏出一個袋子,開始任勞任怨的裝起那些碎骨頭來:“等會存到你的空間裏去。”
做研究?容傾月歪了歪腦袋。
“這種法子,極為陰毒,與五千年前三王叛亂時一模一樣。”雲修離拾起一塊碎骨:“其間隱隱有……果然,為了回到雲流城,漆寒真是不惜一切代價。”
三人回到客棧後,依舊是漆黑無比,小個子已經連夜逃出了雲陽城,大漢和掌櫃被奕城帶走,不知所蹤,整個雲陽城似乎陷入了一種無盡的黑暗。
這裏的人何其無辜!
“想必他們選在雲陽城試驗這種法子,也是因為雲陽城地域偏僻,不過……按照書上記載的話,雲陽城是二十年前就這樣了,那麼這些人少說也死去了二十年了!漆寒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我方才還聞到了藥的味道。”秦墨不解。
容傾月閉上眼睛,抬起自己的袖子聞了一下——果然,袖子上也帶有一種很特殊的藥草的香氣。
“是那些碎骨,用了什麼奇怪的藥熬出來的?”容傾月問道。
兩人見雲修離一言不發,掌間撥弄這一小塊碎骨,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這是天醫穀獨有的‘彼岸墜香’。”
容傾月和秦墨都是一愣,天醫穀?
秦墨抿起唇:“彼岸墜香?是那種外表形如彼岸花的,透明的花朵?”
“不錯,因為天醫穀地域特殊,所以這種花隻有在那裏才能長成。”雲修離捏碎那一小塊碎骨:“這次回去,須得好好查查是那‘畫靈之術’的事。”
容傾月蹙眉,這兩者有關係麼?天醫穀是雪名的師門,可是雲修離不過是雪名死後,看到好友的麵子上,為了天醫穀而冒充雪名的人。
怎麼會涉及到二十年前那個‘畫靈之術’?難道給雲修離下咒的人,居住在天醫穀?
“淨世琉璃令你們已經拿到了,打算什麼時候回程?”秦墨笑道:“你們那個侍衛在雲陽城外等的緊張兮兮的。”
“明日就可以回程了,今晚先去休息吧。”雲修離將那些碎骨全都扔進空間。
容傾月伸了個懶腰,天呐,終於可以離開這座死城了……
第二日清晨,趁雲陽城眾人還在沉睡,三人便悄悄出了城,不然晚些,眾人發現阿鳶身死,掌櫃失蹤,估計他們三人可就走不掉了。
墨白早就等候在門外,於是現在有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這個,秦墨來的時候,是快馬加鞭趕來的,來了之後,把馬兒留在了雲陽城門口,但一夜過去,馬兒不見了。
那麼問題來了,一輛馬車,四個人。
宸王殿下和容姑娘兩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馬車占領好各自的領地後開始喝茶看書。
墨白也從容淡然的做到駕車的主座上。
然後秦墨糾結了。他這身份,其實還挺高貴的是吧,況且,坐在馬車外麵多累啊,風吹雨打的。但是車裏,若是隻有雲修離,那就算了,可是還有容傾月呢!這個,孤男寡女的,萬一宸王殿下生氣了該怎麼辦!
所以思索再三,秦公子還是乖乖的在墨白身邊坐下了。
不禁仰天長歎,他昔時好歹也是雲流城的丞相啊,那兒的丞相雖不是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也確確實實是了不得的那種人物啊。
容傾月明顯感覺到了秦墨的鬱悶,於是挑了挑眉,眉眼笑的彎了起來:“沒事,你坐進馬車裏吧!我們現代人不講究這些亂七八糟的!”
是啊是啊,秦墨暗暗點頭,你我是不介意,雲修離他丫的又不是現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