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想太多無益。”雲修離不知何時站在身後:“跟我來一個地方。”
“嗯?去哪?”
“我的空間裏,那個空間是洛旋之物,裏麵殘存了漆寒與洛旋的記憶,你去找找,會有答案的。”雲修離攤開手掌,“隨我來。”
他的語氣低低沉沉,容傾月扯了扯他的衣角:“阿離……你別生氣,我沒有一定要知道。”
“你如此魂不守舍。”雲修離頓住腳步:“來吧,還有我師父的事情,或許看了會知道答案。”
來到空間裏,容傾月發現上回種下的藥材已經成熟了,她全部采下,儲存到了九州鼎裏。
“多日不煉藥,都生疏了。”容傾月搖搖頭歎了口氣:“走吧。”
雲修離帶她來到一間屋子,瞬間周圍的一切全都不見了!
容傾月驚訝!這裏是……
腳下是光潔的地板,想是透明的一般,地麵上有水,雪笛幻化成燈籠,淺淺的水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又是這裏……我在無妄看到的,也是這裏。”
“這裏名為白駒之隙,是洛旋用自己意念所創造,但洛旋卻無法繼承這裏,所以到後來,這裏是被漆寒所掌管。”雲修離解釋。
容傾月聽到這個名字卻是愣了愣,抬起頭問:“白駒之隙?說的是,時間不過一眨眼的意思嗎?將所有的歲月封存在此……”
“不錯。”雲修離轉過身,看著前方:“上一回你是偶然遇見,這一回是我用了法術開啟時間空隙才得以進來,我的力量支撐不了多久,邊走邊看。”
容傾月點點頭,麵前出了兩個人影。
不錯,就是洛旋與漆寒。
洛旋今日換了一套衣服,看起來是宮裝,深綠與金色搭配,顯得神秘無比,發髻高貴的盤起,法師沉重而端莊。
漆寒則是黑袍金邊,不過沒有那龍紋。
兩人的相似之處就在於,掌中都拖著一塊寶石。
“阿離,那塊……?!”
“嗯,就是在大皇子府看到的那一快,被命名為‘廉貞’的寶石。”
而漆寒手中的,則是一塊紫色的,發著淡淡熒光的寶石。
漆寒先開口:“看來,他很忌憚我們。”
洛旋則是無奈,聲音軟糯卻不失硬氣:“嗬,我們兄妹七人的勢力,比他這個城主……哦——不對,他已經將此處改名為雲天之巔了,他現在是雲天之巔的第一人皇帝了,他忌憚我們,理所當然啊。”
“你啊,想的真簡單。”漆寒收起那塊寶石:“我們七人雖是祭司,但依舊要聽命於城主,他此次,是對我們下了最後通牒。”
容傾月這才看見,洛旋的眼眸帶著些淺綠的顏色,遠遠看過去,仿佛眸中含水一般柔情脈脈。
“可是,他抓走了我們的人!”洛旋有些心浮氣躁:“他怎麼說的,‘文曲祭司兵權過大,本君實在是擔憂啊’,就這麼一句話,把文曲關進大牢!”
容傾月轉了轉頭:“這是……七位祭司與前任城主決裂之前?”
“嗯,當時他們七人推翻前王朝,然後一直擁戴破軍祭司,也就是漆寒上位繼任城主,但後來,他的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因為禁不住權利的誘惑,叛變了。”
所以才會出現後來那麼多複雜的情況,包括聖境之事,還有漆寒流落下界,洛旋不知所蹤,雲天之巔覆滅。
麵前的兩人,雖然隻是洛旋的記憶幻化,卻是無比真實的感覺。
漆寒見洛旋蹙起眉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旋,他的命令,我確實不敢不從,但……怎麼‘從’,就是我們的事了。”
洛旋聞言,刷的一下抬起腦袋:“我懂了!”
接著,幻影消失,容傾月瞪大眼睛:“他們還沒說完呢!”
她跑了兩步,地上出現噠噠的聲音,雪笛在她身邊晃了晃,她一襲綠衣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雲修離指尖微顫,輕笑一下:“抵不過洛旋的力量,強行開啟她的記憶,有些難。”
容傾月回身,見雲修離指尖的光圈越來越小,她歪了歪腦袋:“洛旋居然還有靈力殘存?”
“不錯,她雖然實失蹤,但強大的靈力維持著這裏,先隨我出去,看來不能這樣強行進入。”雲修離深吸一口氣。
兩人轉瞬之間到了外邊,容傾月看著這個與外界毫無異處的空間幻境,又見雲修離眉頭緊鎖:“怎麼了?是因為破不了洛旋的白駒之隙嗎?”
“不是……方才我感覺,漆寒在……”雲修離眯了眯眸子:“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