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疏影,記憶之流(2 / 2)

隨意看了看,實在是太困了,洗漱完畢後便熄燈躺著了。

嗯,她怎麼這麼困呢……剛剛喝完酒明明睡過了呀,不過大概也是因為酒是原因吧。

這麼晚了,雲修離還要看什麼星象?剛剛沒有看完麼……

而且,現在這會兒,他又不是占卜師,這活兒不是夏休做的麼,他這麼勞累幹嘛呀……

對了,剛剛他似乎是背對著自己的,很難得呢,以前她離開的時候,他不都是目送自己離開的嗎……

意識越來越模糊,腦中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容傾月此時此刻腦海中全都是那名為‘雲修離’的男子的身影,怎麼揮都散不掉。

“糟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猛的從床上蹦起!睡意全消!

快速穿上衣服,取了雪笛,急匆匆的向雲修離的屋子跑去!

而那一邊,墨白剛回到屋子,便見雲修離半跪的撐起身體,“主子,您快躺下!”

“今日居然提前發作了。”雲修離深吸一口氣,快速封住自己的脈門:“她睡下了?”

“主子放心,屬下已經安排好。”墨白點亮夜明珠,“可要用藥?”

“不必。”雲修離麵色蒼白,薄唇更是褪去暗紅色,似乎極為寒冷,他忍不住的發顫,但卻又滿臉冷汗,“忍一忍便好。”

“主子,經脈逆長,錯骨之痛,您……”墨白似是不忍。

雲修離微微閉眼,劇痛使他無法入睡,這痛持續了二十二年,每一年都是如此忍受過來的,隻不過今年……

大概是因為剛剛強行使用了‘疏影’,消耗太大,導致提前了。

容傾月出了院子,便發現路有些不對勁,她一愣,慌忙看向天上,又看了看麵前的路,微微皺眉——墨白走的時候,布下了陣?

雪笛在手中發出響聲,容傾月看著雪笛給自己指的方向,眯起眸子,“果然。”

待她到了雲修離的屋子門外,還聽到裏麵人的說話:“主子,您真的不用藥嗎?這一次,似乎特別嚴重。”

“不必,你先出去吧。”雲修離低沉的聲音傳來。

“可是……”墨白猶豫。

“嗬……”那人低聲虛弱淺笑:“阿月來了,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墨白一驚,慌忙回頭——果然見容傾月抱著雙肩站在門外!

他隻能訕訕退下。

容傾月飛奔到雲修離的床前,急忙搭上他的脈搏,大吃一驚:“封住脈門?不要命了?!”

“無妨,都是這麼過來的。”雲修離笑了笑,卻沒有力氣拂開他的手。

“這是你的舊疾?”容傾月皺眉,俯下身子檢查雲修離的眼睛瞪地方。

兩人湊的極近,雲修離甚至能感覺到她溫軟的身軀和濕潤的呼吸。

見她極其認真的模樣,到是不好意思打擾她了。

“唔,好像哪兒都沒問題啊,身體很好啊。”容傾月搖搖頭,正想起身,卻冷不丁的被他抓住手臂,往回一扣!

“你!”容傾月整個人砸到他的胸膛上,她愣了一會,然後大驚失色:“砸疼你了沒有?!”

“嗯。”那個始作俑者居然還點點頭,“疼了。”

於是容傾月急了,現在雲修離本就虛弱的不成樣子,還被她這麼一砸,她雖然不重,但是也不輕啊!幾十公斤的重量他一個病人肯定吃不消啊。

“我,我去叫墨白!”容傾月突然想到墨白,他肯定知道怎麼辦。

雲修離卻依舊拉住她:“去喊墨白有什麼用?阿月,陪我一會兒。”

他的聲音不如平時的溫潤優雅,此刻,反而帶了一種孤寂與沙啞。

那種悲切的孤寂,令容傾月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她張了張嘴,好幾次之後才發出聲音:“……好,我陪你。”

“哈。”雲修離點點頭,勾唇睡去。

到是容傾月,起身也不敢,又不敢真的趴在他身上,於是,隻能伸出一隻手臂,困難的架起身體,默默無言的看著雲修離的睡顏。

如果這人不是雲修離,她早就走了,哪還用受這種罪……

雪笛在她身邊轉了兩圈,容傾月點頭:“嗯,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什麼病都沒有,身體好的很,生命力也未曾流失,反而……”

容傾月想了想,卻不知道怎麼描述,斟酌了許久才道:“就好像……每一次‘發病’之後,他的生命力都在加強!”

對,就是這個意思!

她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然後看向雪笛,發現剛剛還漂浮在空中的雪笛,已經安安靜靜的架在了桌上。

她一囧:丫的,自己和一柄武器說個什麼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