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月這才轉回了頭,也對,這個‘父親’對自己的態度,簡直和仇人一樣。
兩人走出後,柳若雨才敢呼天搶地:“哎喲!王爺吐血了!王爺暈過去了!”
……
容傾月和雲修離大大方方的在門口圍觀的群眾的目光下,上了馬車。
議論聲不斷,皆是驚訝:“宸王喜歡的女子,居然會是容大小姐,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想到呢。”
“是啊,我們都以為會是二小姐。”
容傾月跑上馬車,舒服的滾在軟被裏,掀開帳幔,看著外麵的兩個大箱子,嘖嘖道:“你算的真準。”
正好在她斷絕了和容王府的一切關係後,才大搖大擺的帶著禮物進來。
“若是我沒有和他們斷絕關係,你這些珍寶,豈不是要落入虎口了?”
雲修離倒了一杯看起來像是果汁的東西,遞給容傾月,而後說道:“你不就是為了斷絕關係所以才來的容王府?”
容傾月點點頭:“算你聰明。”
她早就想和容王府撇清關係了,大皇子這一提親,正好推波助瀾,她可一點兒都不想把自己的未來交到容王爺這個人渣的手裏。
“這挺好喝,是什麼呀?”容傾月捧著杯子問道,似乎像是果酒,但又覺得比現代的果酒要醇厚甘甜一些,不知道是那種果子釀的酒。
“阿七前年閑來無事,自己釀的海棠果酒,在地窖封存兩年,今日開封的。”雲修離又為她倒了一杯:“少喝些,會醉。”
容傾月喝完放下杯子,點點頭,“容流蘇的傷勢還沒有好呢,你那時候下手真重啊。”
這還是盛安書院測試的那一天,容流蘇出言不遜,被雲修離狠狠教訓了,那之後就很少見到她了。
“嗬,月兒心疼了?”
“怎麼可能。”容傾月搖搖頭:“我隻是在想,其實你還是手下留情了的吧?她重傷至此,日後自然不可能參與什麼暗害我的計謀,也不可能與容千霜她們同流合汙,所以我自然也不會針對她了,若是她現在還有能力害人,那結局可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真聰明。”雲修離眯了眯眸子:“讓她在容王府安安分分的過一輩子,自然比落到你手上生不如死好一些。”
“……”容傾月一噎:“我沒你說的這麼凶殘!”
不過容流蘇,她大多時候都是聽從容靜雪的話,容靜雪讓她幹嘛她就幹嘛,簡單的說,她是個白癡。
容傾月聳了聳肩:“殺人比不上誅心,但對於沒腦子的白癡,當然是誅心比不上殺人。所以讓容流蘇受些皮肉之苦,比其他的方法報複他有效多了。”
“你確定……她五六年都要人服侍才能生活,這樣,我是‘手下留情’?”雲修離挑眉。
容傾月懶得理他。
“月兒,以你的智慧,怎麼先前在容王府,過的那般可憐呢?”雲修離勾起她的下巴,眸中帶著思索。
容傾月觸及到他的目光,微微一驚,撇開頭:“我現在是借了你宸王的光,才得以脫身。”
她暗暗思索,雲修離似乎已經好幾次表現出了,他似乎知道什麼,而且,據他所說,秦墨也是穿越過來的人……
那麼,他自然是不會不接受她的身份,那她到底要不要……
“傾月。”雲修離突然喚了他一聲。
“啊?”容傾月拉回思緒。
“帶你去個地方。”雲修離對墨白做了個動作,墨白點頭,便讓抬著箱子的幾人先行回宸王府。
容傾月心裏一顫,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提出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她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雲修離閉眼:“阿月,每個人都有秘密,我自然也不例外,我坦誠的說,確實沒有將秘密告知於你。”
“……”容傾月瞪大眼睛,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說完這一句,雲修離便不再說話,整個馬車陷入了沉默,她抿了抿唇,不知過了多久,向車外看去,夕陽已經幾乎要落下,整個天地一片黯淡的橘紅色。
是的,每個人都有秘密,她……瞞了雲修離這麼久,確實不應該。
天空中有點點繁星,深藍深紫的天空上彙聚了一條銀河,她在馬車內抬頭向上看,感歎宇宙的神奇。
馬車行駛了快一個時辰了,天已經全黑,而雲修離依舊隻字未提。
容傾月歎了口氣,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在和自己生悶氣呢。
……怎麼以前沒發現,宸王殿下這麼的小孩子氣?
哎,她歎了口氣,挪到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阿離,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