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驚訝的看著身後的雲修離,見他眉目上挑,似乎帶著淺淺笑意,仿佛見到麵前的女子,心情都會變好一般,她應道:“是。”
雲修離半趴在容傾月的軟榻上,勾起她的一絲秀發:“丫頭,再不起床,可就要錯過早膳了。”
“什麼?!”容傾月一個激靈,她穿越過來後就沒有好好吃過一個早飯,每次要麼就是過錯了時間,要麼就是根本沒她的份兒,所以一聽有人說要錯過早膳了,她立馬就清醒了:“我的早膳在哪!”
門外的阿七無語望天——原來喊傾月小姐起床的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麵前的男人,白衣優雅,黑發如瀑,她上上下下看了看屋子:“這裏是我的房間啊。”
“嗯?”雲修離眉目上挑。
“那你在這兒幹嘛?”容傾月啪的扔了一個枕頭過去:“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
“今日盛安書院考核,不想去了?”雲修離挽著她一隻手臂,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見她歪歪扭扭的東倒西歪,目光流轉:“還想不想變強,還要不要變強?”
容傾月的眼裏清明了許多,此刻她已經大醒了,眨了眨眼睛——她方才睡覺的時候,完全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大約是覺得雲修離會安排好一切的,所以自己並沒有多想。
突然她眉頭一皺,自己在什麼時候這麼依賴雲修離了?突然她觸及到雲修離的目光,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臉瞬間紅的滴血:“我發現你真的是不知道什麼叫做非禮勿視,看什麼看!”
“將衣裳穿上。”雲修離勾唇淺笑,聲音溫潤都平靜,“小丫頭沒幾斤幾兩,有什麼好看的,嗯?”
容傾月恨恨的套上衣服,將頭發隨意一紮,走到露天的水井便撈水隨便抹了一把臉:“走了!”
雲修離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細小的水珠從她麵頰上滑落,第一次覺得不施脂粉的女子竟然會如此明豔動人,攝人心魂。
她一顰一笑,一個微小的動作,似乎都能牽動人心。
“就這樣出門?”
“不然呢?”容傾月反問道:“你不是說什麼都準備好了麼,那我還要帶什麼?”
“阿七。”雲修離對著空氣喊了一聲,阿七便迅速出現在他麵前:“取些好看的發簪來。”
阿七明顯一愣,但暗衛就是暗衛,反應速度快的一流,“是!”
容傾月回頭:“你要發簪幹什麼?”
“梳頭啊。”雲修離將她拉進房間,按在梳妝台前:“本王第一次為人梳妝畫眉,丫頭覺得榮幸麼?是不是很感謝本王,要不要以身相許啊?”
容傾月突然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暗暗的翻了兩個大白眼,雲修離恐怕這輩子都沒梳過頭吧,別說是給別人了,給自己估計也沒有!
他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能拿梳子就不錯了,還梳頭?
阿七很快就拿來了一把精致的玉梳,還有些玉石發釵,款式簡潔大方,而且顏色與她身上的衣著及配。
玉梳的質感非常溫潤,雲修離的手法很輕柔,順著發絲的脈絡一點點疏通,發麻的感覺從頭皮漸漸傳到心髒,如涓涓細流一般散入四肢百骸。
“你居然會梳這麼複雜的雲髻。”容傾月感歎道:“看來你才適合做女人!”
前世的她對發型什麼的最沒有研究了,基本上過得去就可以了,從來沒有好好研究過自己用那個發型,戴哪個發飾好看。
“喜歡這支,還是這支?”雲修離將兩支玉釵擺在她麵前,她眼睛一亮——左邊的那一款設計大氣優雅,連她這種對飾品沒什麼興趣的人都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雲修離沒接著問她,自顧自的看了看,將左邊那一支釵入她的發間。
容傾月嘖嘖了兩聲,這男人眼光還不錯啊。
女子對鏡而坐,男子立在她身後,白皙修長的指尖慢慢攏起秀發,一束束盤好。
若是被他人知道了,還指不定會有多驚訝,名動天下的宸王,有著天下第一人之稱的宸王,居然會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女挽發。
阿七與墨白在門外對視一眼,雖然不明白主子為何會喜歡傾月小姐,但是連他們都感受到了主子的真心。
“好了,走吧。”雲修離滿意的看著容傾月的發髻,像撫摸小貓一般的輕輕順了順她的發尾:“顧今塵也會前去考核,你們二人這些天名動盛京,人人都知道你們是雪名的弟子,所以……一起便是。”
容傾月嗯了一聲,雲修離真是什麼都為她想到了,這樣就可以說是雪名神醫推薦的他倆去盛安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