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嗯,府中公子。
此言一出,席上頓時議論紛紛,大臣們捂嘴眾說紛紜。
餘子衿抬頭看了一眼謝橋,皺皺眉,看著真不像什麼良家公子……
“各位大臣,幾年未見怎的這咬耳朵的習慣還是改不了呢。我家這位公子脾氣不好,別給他聽到了生氣,我可哄不好。”樓月娢慢悠悠說道。
謝橋語噎。
大臣們沒了聲音,隻是對謝橋的打量更多了。
南琰眸子幽深。
“月娢又鬧脾氣,這位公子如此姿色,怎會是個攀附榮華富貴的人,月娢玩夠了就不要鬧了。”
謝橋確實不像。
謝橋從骨子裏散發的傲氣擋不住。
“皇上說笑了,民女從不開玩笑,在邊境待久了,養幾位公子歇歇,也無傷大雅不是嗎?”
“不齒!”隻見對麵那位白衣公子一旁的那人一聲怒斥。
樓月娢眨眨眼。
“陳太師是不是年歲有增啊,怎的又不齒了,據我所知,陳太師家的小公子前些日子包了疆國來的樂團,唉,不知這邊疆女子是何等柔情,民女力量微薄,還沒見著便被小公子買走了。”
陳太師陳宗,家中兩位公子,一位小姐,其中小公子最是無所事事。
“民女這不過是自願招來的,比起小公子來看,小公子倒是顯得……”
陳宗一瞬間說不上話來,氣的惡狠狠的瞪著樓月娢。
南琰眸色微暗,說到底,樓月娢也不過是剛從邊疆回來,京中之事她怎會如此清楚?還是這等小道消息。
在位為君,多疑是本性。
“月娢喜歡,由著她便是了,皇上覺得呢?月娢並沒有違背什麼律法。”餘子衿眉眼帶笑。
南琰不說話,隻是看著樓月娢,好像要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是什麼呢?許是幼年時依偎著她叫她南琰哥哥的小女孩,許是仰著頭拿著糖葫蘆說著“南琰哥哥長大了要記得娶月娢哦,月娢最喜歡南琰哥哥啦!”的稚嫩臉龐。
“宴會繼續。”南琰半天沒有回應,隻說了這麼句話。
“姑娘這是拿謝某當刀使呢?”謝橋彎腰在樓月娢耳旁說道。
“怕了?”
“姑娘當真不怕謝某是為姑娘性命而來?”
“那倒是有趣多了。”
樓月娢眉眼彎彎低頭飲酒。
“姑娘真是,性情中人。”
“說笑了,我不探你為何目的,不過是貪圖現在的安逸時光,不想生事,好不容易歇的幾回,公子可不要生事啊。”
“姑娘不在乎國內太平盛世?”
“與我何幹。”
“那為何多年征戰邊關?”
“皇上之命。”
“倒是不像。”
“你不是這般話多好問的人。”
謝橋一愣,是了,提及這般戰事,還是忍不住多問幾句,畢竟可是親眼見過這位女將軍的風采。
樓月晗手裏轉著酒杯,漫不經心,眼眸亂飄。
嗬,國家太平盛世與她何幹?國家逼得她父親離去,為何還要期盼著她是個大國情懷之人,不過是南琰的一絲情意尚且還在,現在,怕是也沒了。
抬眼看著那高坐之人,陌生極了。
宴散了。
南琰在樓亭看著高高聳立的宮牆,禁不住心裏情緒萬千。
“你說,朕是不是算不得一個好君主。”
連公公一驚,:“皇上怎的這麼說,自皇上您繼位之後,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繁榮昌盛,乃是一代明君,造福百姓,千古流芳啊!”
“你不用說這些虛的奉承朕,朕連少時情誼……都留不住。”南琰拂袖離去:“這宮牆,真高啊……”
連公公急忙跟上,不敢多言一句。樓姑娘可是皇上心裏的一個結啊。
宮外。
樓月晗撐著頭在馬車裏吃著小點心,好悠然自在。
“姑娘,宮宴參加完了,謝某可以走了嗎?”
“去哪?”
“買些東西。”
“你有錢麼。”
……倒是忘了這茬。
“想必謝公子平常出門一定是不帶銀兩吧。”樓月晗挑眼看他。“秋分,拿些銀兩給他。”
“謝過姑娘。”
“我不過是不想讓外麵人說我將軍府虧待你們。”樓月晗閉上眼睛小歇,:“秋分,走了。”
謝橋手裏拿著荷包,嘴角微抽,還真把人當麵首養了。
趕緊買完回去給了那人,麻煩的很。
謝橋拿著糖葫蘆桂花糕一堆甜食,不禁想怎麼會有男的喜歡吃甜食的?倒是他長得清清秀秀,也不算高……吃甜食好像也不是什麼違和的事。
就是嘴碎死了,真想給堵上,看起來就弱不禁風的,這樓月晗怎麼什麼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