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收還是不收呢?淩動人搖了搖頭,沒了主意。
不收吧?那三萬塊錢是給妹妹買電腦、手機、平板電腦用的,淩動人也希望淩楚楚有個美好的大學生活。
收吧?淩動人又壓不住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
正在她兩難之際,兩三輛麵包車停在了診所上,一堆文龍刺虎的小年輕,從金杯車裏走了下來。
帶頭的一人打個赤膊,剪了個毛寸,脖子上掛了根中指粗的金項鏈。
他噴了一口煙,神色猙獰的瞧著診所裏的人:“昨天晚上是誰他媽的治好了我父親的病的?滾出來,再治一遍!”
他指了指旁邊滿麵冰霜的老頭子李德貴。
而他,就是李德貴的兒子李良
李良是麻城縣出了名的混子,手腕很硬,他聲音不大的嚷嚷,讓女兒身的淩楚楚和淩動人都不敢出聲。
倒是左手拿著蒼蠅拍,右手端著紫砂茶壺,愜意得閉目養神的秦陽,輕輕的吐了兩個字:“不治!”
李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站到秦陽麵前,彎著腰,頭往秦陽身邊傾,右手作喇叭狀,攏著耳廓,輕吐口唾沫:“你說啥?我沒聽見?”
秦陽依然沒有張開眼睛,搖了搖椅子,左手輕輕的揮動蒼蠅拍,拍死了胸口處休憩的綠頭蒼蠅,緩慢而清晰的說道:“不……治!”
“我操你媽了個大血比的,老子爹都不治?找死的犢子!”李良想都不想,一耳光抽向了秦陽的臉。
秦陽依舊沒有睜眼,聽著風聲,就扣住了李良那雙紋滿了花繡的手,同時他站了起來,猛的將眼睛睜開,一耳光反抽了過去。
“啪!”
清亮的耳光聲音,重重的抽打在了李良的胖臉上。
李良本來白淨的麵孔,忽的多了一圈紅腫。
“狗日的。”李良大聲的喊叫著,多少年都沒有人敢對他這樣了,他嚷嚷道:“兄弟們,給這個王八蛋一點顏色看看。”
秦陽並沒有理會李良身後如狼似虎的弟兄,在淩氏姐妹驚恐的眼神當中,他又用膝蓋狠狠的頂了李良小腹一記。
咚!
李良滾在地上嚷嚷了起來:“操你媽的,操你媽的。”
“還跟老子喊?”秦陽抬起腿,對著李良的胸口就是一腳。
腳法勢大力沉。
李良被踹得兩頭翹,繼而又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打著滾,嘴裏嗷嗷的喊著疼。
淩動人的臉色暗淡了一份。
淩楚楚則歡快的拍起了巴掌:“秦大哥好樣的。”
路人們則驚恐萬分了,他們幾乎都是麻城縣的本地人,就算不是本地人,也在這裏生活有些年頭了,都認識“喪盡天良”李良。
前一段時間,KTV有個小妞,不知道怎麼惹了李良,結果被李良給奸了,奸了還不說,那位可憐的小妞,賴以為生的漂亮臉蛋也被毀掉了。
再好看的臉蛋,被刻上十來二十條的刀疤,想來也是不好看的了。
“秦兄弟,別動手了,這位大哥,你惹不起啊。”
“他是誰?他是李良,整個麻城縣裏的橫著走的社會大哥。”
“人家在縣城裏有關係,聽說縣長和他還有些瓜葛呢,你哪裏惹得起。”
“小兄弟,聽老哥的勸,你再不住手,暗地裏被人打了一頓還好,要是被人抓到了局子裏吃牢房,那可就得天天撿肥皂了。”
秦陽的臉上,依然鐫刻著微笑,他一腳一腳的踩著李良,轟隆直響。
李良的小弟們都紛紛抽出了寬背砍刀,三四十人朝著秦陽砍了過來。
秦陽劈手又打翻了三四個。
轟隆轟隆。
三四個小弟被秦陽打倒,身體將水泥路麵砸得劈啪作響。
秦陽看著勇猛,卻其實根本沒有出力,如果他真正的出力,就這麼幾個小雜碎,還真不夠他玩的。
要說幹掉三四十個普通人,對於他來說,簡單爆了。
秦陽這是打算試用試用毒器呢。
幾個瞬息過後,秦陽又揍趴下好幾個。
“砍死這個犢子。”
“我操!不得了了,良哥都敢動。”
“狗日的,先砸死這個王八蛋,然後再砸了這個診所。”
三四十個拿著寬背砍刀的人,紛紛掄動了手中的寒芒,朝著秦陽的肩膀、胸膛、背部砍去。
淩楚楚的心像是被揪住了:“秦大哥,小心。”
“該死的。”淩動人咬牙切齒,她這些年曆經人間冷暖,清清楚楚的明白,這生活,本就不是童話故事,也許接下來,秦陽要被這些人砍成重傷吧?
想到這裏,一向性子火爆的淩動人眼角再次滑落淚滴——心疼的晶瑩。
但事情急轉直下,讓淩動人壓抑的生活畫麵中,突然出現一幕傳奇。
砍向秦陽的那些黑道小弟,他們突然被定住了一般,身體動彈不得,並且他們保持的姿勢,也是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