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風耳中轟的一聲,好一會都聽不到半點聲響,怔怔的看著那童子,“你方才說誰大喪?”
“雍和公主,前段時間大婚的那位貴人。”那童子權當這是個熱鬧,說的搖頭晃腦。卻見陸遠風僵成了一塊石頭,許久都未曾動上一下,便問:“先生莫不是識的那雍和公主?”
“自是識得是”一聲歎息從陸遠風口中倏忽鑽出來,他腿有些軟,卻強自鎮定著。
此前經曆了那些她都沒死,這會什麼都結束來了,怎麼可能死呢?
此番一想,他抓住那童子的手便問:“孫老呢?”
“孫老吃過午飯邊去山上采藥了,怕是要天黑才回來。”
聽聞童子如此回答,陸遠風卻是再也坐不住了。
若說秦妙雪是詐死,大可同他們說好,為何如此不聲不響的?加上那孫老頭既是上山采藥了,便說明他也不知曉此事。
顧不得許多,陸遠風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裳,徑直去了公主府。
那公主府此時早已經一片肅穆,此前張燈結彩的紅綢燈籠盡數撤了,換上了黑白兩色的孝布。
見他走近,便立刻有侍衛上前擋在,卻無一人識得他。
“那雍和公主是怎麼死的?”他也不管旁的,開口便問。
奈何那侍衛怎會將此事說與他聽,隻是猛地將他推開便站回了原位。
等到天色都快暗下來了,才瞧見那侍候在秦妙雪身旁的宮女匆匆出來。
陸遠風當即上前攔住她,那宮女見是陸遠風,倒也不曾像此前一般看他了,一雙眼睛通紅,“我家公主死了,你這癡心人,快些離去吧。”
“如何死的?”心中像是被火燎著,他恨不得衝進去瞧瞧裏麵的秦妙雪是真是假。
“皇上賜”那個宮女捂住嘴,左右瞧了瞧才說:“我隻與你一人說,切不可說出去。”
陸遠風一個勁的點頭,那宮女這才貼在他耳畔道:“公主是被皇上賜了毒酒死的。”
“不可能”陸遠風下意識的如是說,心中卻已然有些信了。
“是奴婢親眼所見的,公主說二皇子大逆不道,是該殺的,可皇上”那小宮女似的說漏嘴似的,慌慌張張的捂著嘴,“我不再同你說道了,管家還等著我去買香燭呢。”
那宮女說完匆匆的跑了,留下陸遠風一個人。
沒有親眼所見,他是怎麼都不信的。
秦妙雪已經死過兩次了,保不齊第三次也是假的不是嗎?
他從沒有哪一刻這麼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過,鼓足了勇氣就要朝公主府衝過去。
今日不論她是死是活,他總是要見上一見的。
若她真死了,他陪她便是。
若是她沒死,那他便問一問她是怎的想的,若真是厭煩了他,那他便從此離開京都,永不再回來。
這般一想,他閉上眼睛就朝著公主府一鼓作氣的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