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宋仁傑微微一怔。
“小柳,我這老友的事也不用這麼急,要不我們明天再去?”宋仁傑猶豫了一下,提醒道。
為醫者,須細致。
中醫無論是藥方還是針灸,都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他們剛才賓主相歡,聊得盡興,因此也喝了不少酒。
哪怕柳秋飛酒量極佳,可是以他飲酒後的狀態去診治,也難免對病症的判斷出現錯漏,而一點小小的錯誤,都有可能導致病人病情加重乃至身死。
“宋老您放心,我不會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的。”
柳秋飛看出了宋仁傑的擔憂,輕輕一笑道:“若是您老不信的話,大可查診一番,看看我是否能夠出診。”
說著,柳秋飛擼起袖子,將手腕伸了出去,放在宋仁傑的麵前。
宋仁傑再次一怔,隨即搖頭將手搭在柳秋飛的手腕上。
其實宋仁傑根本不用把脈,畢竟柳秋飛剛才喝得酒不少,哪怕酒量再好,也不可能再適合出診。
不過既然柳秋飛已經把手伸了出來,那他也隻好象征性的把一下。
但片刻後,宋仁傑卻驚奇道:“小柳,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發現柳秋飛脈象平穩,絲毫不像飲酒之人,脈洪大而粗壯。
從脈象上來看,柳秋飛簡直就跟滴酒未沾一般。
這未免有些太過匪夷所思。
“我的體質有些特殊,再加上一個鄉野的醒酒偏方,所以可以快速使神智恢複清醒。”柳秋飛解釋道。
實際上,他之所以飲酒不醉,並非是鄉野偏方,而是因為獲得天巫傳承後,經過煉炁,使身體產生了一些變化。
但這個不好說給外人聽,所以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果然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小柳,你又讓我漲了一番見識啊。”
宋仁傑連連讚歎,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說罷,兩人便立即動身。
因為宋文博也喝了酒,所以就找了藥房裏的一個夥計,開車送他們前往療養院。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在位於郊區的一處療養院門口停了下來。
這處療養院看上去頗為古怪,門口連塊牌子都沒有,但是卻有兩排身穿戎裝荷槍實彈的警衛站崗。
兩條軍犬虎視眈眈的站在一邊,對著柳秋飛和宋仁傑這兩位陌生來客吐著猩紅色的舌頭。
如果不是有人拽著,怕是直接一個猛撲從窗戶跳進車廂裏來了。
經過一番嚴格的證件檢查,這輛車子才被放行,緩緩駛進了這幢頗顯神秘的大院子裏麵。
內院倒是少有見到穿著戎裝的警衛,可是,卻到處可以見到體格彪悍,身穿黑色西裝,脖子上戴著耳麥的保護人員守護在四周。
從這房子以及周圍的警衛來看,柳秋飛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宋仁傑這位老友的身份。
他原本以為宋仁傑的老友隻是一個普通的退役老兵,可看這療養院的陣勢,其警衛條件絲毫不比封家所在的那個大院差。
由此可以推斷,宋仁傑的老友,恐怕至少也是一位將軍。
否則絕不可能住在這種療養院裏。
車子在一幢小樓門口停了下來,一位方臉男人快步走來,替柳秋飛和宋仁傑打開車門,麵無表情道:“宋老,柳先生,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