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陽好久沒有笑得這麼真心過:“生命真的很神奇,一代代的延續,像永遠開不敗的花一樣。”
我撫摸著肚子:“人不是花,人是獨立的有意識的個體,而花朵是可以被所以擺放的東西。”
齊思陽安靜了幾秒鍾,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知了,我準備放棄了。”
我倏的抬起頭看他——準備放棄是什麼意思?他要放我回去了?
“或許你說得對,我其實沒有那麼愛你,隻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對你產生了錯誤的感情。”他對我一笑,“下個星期是我的生日,你陪我過完生日,我就放你回去。”
我立即追問:“你說真的?”真的要放過我了?
“除了騙你說我已經決定不愛你以外,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
那倒也是。
說起來,齊思陽雖然綁架了我,把我囚禁在這裏限製我的自由,但其實並沒有做其他過分的事情,甚至沒有傷害過我跟阮靳聲的孩子。
相反,他還很照顧我和孩子。
大概是在我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我半夜起來上洗手間,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泡沫摔倒了。
當時我以為孩子是要保不住了,結果他在隔壁一聽到我摔倒的聲音,就急忙忙跑過來,抱起我飛快跑向醫院。
我被送進手術室搶救前,還聽到他一直叮囑醫生,一定要保證我們母子安全。
他完全不怎麼做,畢竟他想要的是我的身心,要是讓我順順利利生下孩子,我隻會對阮靳聲更加念念不忘,更加不會屈服他。
可是他沒有,在**和良心裏,他選擇了後者。
他並沒有那麼壞。
他的生日啊
每年我生日他都會用心為我準備驚喜,就當是禮尚往來,我就陪他過一個吧。
時間輾轉走到齊思陽生日那天,我找到一張大彩紙,折了一隻千紙鶴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他。
齊思陽看到紙鶴,表情有點愣怔,轉而才笑起來:“謝謝。”
雖然我是沒辦法準備其他禮物才送了千紙鶴,不過心裏還是覺得有點寒酸,摸摸鼻子說:“生日快樂。本來想做個蛋糕,但是我不會做,就隻能這樣了。”
齊思陽倒是不介意,他捧著紙鶴,眼睛裏有了細碎的流光:“我記得你送我的第一個生日禮物就是一隻千紙鶴。”
他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那時候我隻有十來歲,班級裏流行折千紙鶴,恰逢他生日,我又忘記準備禮物,就臨時抖了個機靈,折了一隻紅色的紙鶴送給他。
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他竟然還記得。
齊思陽笑說:“我當時還沒有完全接納你當我的朋友,心裏懷疑千紙鶴裏是不是藏竊聽器或者監視器,就把整隻紙鶴拆開了檢查,結果裏麵什麼都沒有,後來折不回原形,我還哭了。”
“那你現在會折了嗎?”
“不會。”
我就說:“我教你吧,以後你再拆了,也能自己折回去。”
齊思陽嘴角的弧度更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