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賜福於你,你將是一條幸福的狗!”

花小鳥體形瘦削,一頭黑色的卷發穿著寬大的運動衫,猛地一看像個男生,她站在山頭上將小奶狗舉過頭頂,對著山下大喊,小奶狗受驚得犬吠起來,她卻咯咯的笑個不停。

正時清明,山上杜鵑花開得正盛,不少遊人對她側目相看,見她身後三腳架上放著正在拍攝的手機,本想搭話的也都避開了。

一行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在遊客中非常紮眼,他們是蘇氏宗族的子嗣,也是這片景區的經營者,此番前來是去家廟裏祭奠祖先,家廟位於這附近的另一個山頭上,而此山頭上則有一座女媧娘娘廟。

年長的皺著眉頭:“為狗祈福,把神明當什麼了?成何體統!”

身材魁梧的蘇千玉看著那頭黑色的卷發,覺得像他家領養來的妹妹蘇雲鳳的頭發,定定的盯著花小鳥看,腳步慢慢的就落在了眾人的後麵。

花小鳥喊罷將小奶狗抱回懷中,“麼麼”的親著狗對著身後三腳架上的手機鏡頭各種可愛表情,拍完後抬起頭來,這才瞥見許多人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她倒不介意,從容的收起手機和三腳架,笑哈哈的跟大家解釋:“狗主人要求這樣做,我也算是兢兢業業的在工作哈。大家接著玩,接著玩。”

看著花小鳥的那張臉,蘇千玉停下了腳步,那是張跟蘇雲鳳一模一樣的臉。

花小鳥穿過人群後,將嘻嘻哈哈的表情翻篇,一臉的漠然將運動衫的帽子戴上,熟門熟路的沿著人煙稀少的偏僻捷徑朝山下走去。快走到景區門口時,機敏的打量著管理員們,似乎在防著什麼。怕什麼來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小鳥,是不是來找斥的呢?你不買票翻牆進來也就罷了,竟然在今天帶著狗去祈拜!清明節啊,幹這種事不好,你個小傻帽!”

花小鳥撩起漠然的表情,嘻嘻哈哈的轉過身邊倒退著走邊回應道:“嘿嘿,花伯,我想念你啦,來看看嘛。別說得那麼正二八百的——我掙點兒錢容易嗎我。拜拜!”

說罷她轉回身欲往景區大門外跑,不料轉過身卻結結實實的撞到別人胸口上了,頓時將懷抱裏的小奶狗擠壓得“汪汪”的委屈著叫起來,花小鳥忙不迭得邊輕輕撫摸著安慰它,邊頭也不抬的道歉,“真是對不起。”

蘇千玉低頭看了看垂頭道歉的花小鳥,他一路跟蹤她而來,見她與這裏的管理員花伯相熟便準備放棄跟蹤,不料急於逃跑的她卻撞了過來。

不等她抬起頭,身著管理員製服的花伯忙一把拽開她,低喝:“臭小子,一邊去!”

花小鳥自幼就被當成男生撫養,花纖雲十六歲未婚先孕的生下了她,將她拋給了理發為生的外祖母。那間有著三個理發座和一張舊沙發的小小理發店位於一個老舊的小區內,來得都是花氏一族底層社會的人,大家剪得通常是三塊錢的平頭、五塊錢的短發,最貴的就是五十塊錢的染燙了,那肯定是為了跟她外祖母來八卦的大嬸大媽。自幼她就拖著鼻涕混跡於他們中間,以至於外祖母去世後,他們出於憐憫總是寵讓她三分。至於她母親花纖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