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玉驚愕中將車速減慢,靠邊停下後,瞪大眼睛扭頭問望向窗外的千雲,“你什麼意思?”
“……”蘇千雲絲毫沒有要麵對蘇千玉的意思。
蘇千玉伸出骨骼粗壯的大手,五指張開來一把將千雲卷發蓬鬆的黑色腦袋硬扳過來,迫使他麵對自己,“你說清楚。”
啊呀呀,他肉食動物強硬的一麵終於暴露出來了——從小,他在自己麵前總裝得像條乖順的狗。
蘇千雲看著千玉的劍眉虎目,伸出纖長的手指慢慢劃拉著他刀削般線條硬朗的鼻梁,慵懶不羈的說:“你不是想親我麼?在這蜃景的道德倫理中,你親我跟親她有什麼不同?”
他看到受到挑撥的千玉胸脯起伏起來,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你自己說:是我讓你情竇初開的。你總該知道我是誰吧?花絨絨當年搶了自己的姐夫,你既然和她一樣從基因裏就對不屬於自己的……”
“住口!”蘇千玉拍開千雲的手,麵紅耳赤的怒聲辯解,“雖然她們都隸屬花氏宗族,但沒有血緣關係!爸爸不是她姐夫!反而,他們是定過娃娃親的!”
“被解除婚約的人就有理由插足別人的家庭麼?”
“是爸爸他欺騙了……”極盡全力想要維護母親的蘇千玉,看到失去母親的千雲再次將臉扭向窗外,不由得偃旗息鼓。
不管是敵意,還是友善,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都是其共同擁有的父親,一個打不得罵、不得的權威般的存在。
蘇千玉再次發動車子,目光冰冷,發誓似的自語道:“我會幹掉他的。”
忙完上午的工作事宜,下半晌蘇千玉就抽空去了花小鳥的學校。
學校門口的保安大爺瞥了眼蘇千玉,“你要找高一三班的花小鳥?這是男學生的名?還是女學生的?”
“女生。”
保安大爺皺著眉盤查道,“你找女學生想幹什麼?”
“送手機。”
“送手機?看你這麼年輕,不可能是她父親吧?”
“嗯。”蘇千玉說著遞上一支煙,笑著打消他職責所在的疑慮,“我表哥的女兒把手機落下了,她住校沒有手機不方便,她爸又沒空送過來,我正巧路過就捎過來了。”
“哦,哦,這樣啊。現在的孩子確實挺人操心的。幾班來著?”
“高一三班花小鳥。班主任李莉。”
“好好,我馬上聯係。”
保安大爺聯係完從傳達室裏出來,猛吸了一口煙,大歎了一口氣,帶著憂國憂民的神情說:“小夥子,你現在還沒結婚吧?”
蘇千玉忙點頭稱是。
“你這一代好啊——”他以長者過來人的身份語氣深沉的說罷,拉長尾音開始賣關子。
“此話怎講?”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神神秘秘的繼續賣關子。
“我確實不知道。”蘇千玉忙做出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