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鳥看著朱迪熱情幫忙的眼神,點了點,“好吧。”
她並不覺得跟朱迪很熟,但在這個新班級裏,女生裏隻有朱迪和她是曾經的初中同學。朱迪保持著初中時打造的辣妹形象,總是拽拽的潮潮的樣子,花小鳥覺得與她雖同為女生,卻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裏。
不過,幸好有她的熱情幫助,花小鳥才有幸穿著條花裙子默默無聞的穿行在回家的路上。
“你怎麼現在回來了?還沒放學吧?”那張白皙秀氣的臉在詫異的問。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來了?”花小鳥說著,兩腳蹭下鞋子,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光著腳就去了衛浴間。
“我是你姐,是這個家裏的人,當然會回來。”
看來她的腦子是好不了了。花小鳥這樣想著,飛快的脫下衣服,打開淋浴。
那是她未婚先育的母親花纖雲,確切的說那是小學二年級之前的事,之後的一場車禍奪去了她外祖父的生命也奪去了花纖雲的記憶。
車禍後,她在意識模糊中度過了兩年多的時光,醒來後卻回到了十五歲,心心念念想著上學的事情,壓根兒不記得她十六歲時因一意孤行執意要生下男同學的孩子而輟學。
她能大難不死已經謝天謝地,別的也就不再強求。
隻是越來越感覺與她漸漸疏離起來,有時間和距離上的原因,更多的是心底裏不再親近了。
花小鳥看看自己扁平如少年的身體,又低頭瞧了瞧混著流水順著腿一路滑落下去的經血,想哭。
花纖雲選擇性的失憶讓花小鳥覺得:母親從根本上徹底的否定了她的出生,她不再認為自己是位母親,也不再付出母愛,她隻是一個離巢的姐姐,向著她所選擇的人生大道一路狂奔而去,才不會在乎一個年齡差很大的妹妹。
是啊,她沒有結婚,也沒有老公,怎麼會有孩子?
是啊,花小鳥也非常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懷上的?而那個男生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算了算了,別跟她計較了,能活著不用人伺候就很不錯了。”外祖母這樣說,“你以後就喊她姐姐好了,反正戶口簿上也是這麼寫的。”
從此,花小鳥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跟著外祖母和姐姐一起生活。
可是,她現在強烈的需要媽媽像嗬護寶寶一樣嗬護她,來告訴她:月經並不可怕。
花小鳥從衛浴間出來的時候,花纖雲已經走了:肯定又是路過時順道過來看看的。
外祖母已經絕經了;花纖雲睡在她的上鋪,由於長期不在家住了,上鋪已經被亂七八糟的物品占據了。花小鳥躊躇著家裏沒用備用衛生巾的事情。
“麻煩死了。”她嘟囔了一句,無奈的用衛生紙疊了片長方形墊入卡通內褲。
隻好去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