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在蘇千雲的促醒措施下神情呆滯的醒來,裹著沾染了血汙的桌布上了樓。蘇千雲站起身來還是打了電話,不是打給醫院的,是打給我們的祖母花夢妮的,將我母親的症狀一一作了彙報,看著他訓練有素的樣子,不像是高中生反而像是實習醫生。
祖母花夢妮是為婦產科臨床專家,還一手創立了我們當地唯一的百子醫院。她趕在我母親出門前神色驚慌的來了。見她來了,蘇千雲默不作聲的退回他的閣樓裏去了。
我母親洗漱後披著頭發就從樓上下來了,蒼白的臉上也毫無妝容,她看到我祖母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眼圈就紅了,帶著鼻音低聲說了句“我要離婚”就朝著大廳的門走去了。這時,奶奶一個拽她裙擺的動作讓我注意到:她黑色連衣裙的後擺還窩在內褲裏——一向端麗的她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母親任由祖母拉著,被迫接過她遞過來的藥品,被迫聽她斷斷續續的不擅長的家長發言。末了,母親站起身義無反顧的出了大廳的門,我站起身去追隨她,卻被祖母拉住了,她悄聲告訴我“你不走,你爸媽就不會散”。然後,她猛然大力的推了我父親一把,被“離婚”驚得目瞪口呆的他恍然大悟的拎起藥品就去追我母親了。
祖母叫了外賣,分成了三份,其中一份我自告奮勇的給蘇千雲送到閣樓的門口去。我與祖母相對無言、味如爵蠟的吃了幾口飯後便放下了筷子,我去了閣樓。因為蘇千雲終究是下來幫了我,所以想道聲謝。
多層飯盒還在門口放著。我拎起來察覺到飯菜的重量,再次敲了敲門,蘇千雲擦著頭發、裸著上半身開了門,見到是我微微愣了一下,接過飯盒就扭頭去他書桌上吃飯了。我聞著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