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藍家有過節,當年一場競標,關乎到梁家的生死存亡,但是被藍家奪去了,為此,梁家差一點就破產。
後來不知道他怎麼搞的,又弄到了錢,反正是度過難關了,勉強維持了下來。
但是梁文海對藍家懷恨在心,一心想要報複,可是當時的情況他也沒那個能耐,聽說他們家有個女兒,還特別寶貝,就起了歹心。他,趁著那孩子外出遊玩的時候,下了藥”
陳煥明斷斷續續的說著,但我們還是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這個梁文海,真是禽獸不如。大人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無辜的孩子。
我聽著整個人都氣的牙癢癢,差點沒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啊,他怎麼下得去手。
那麼天真可愛的小孩子,我真的很難想象。
十年了,藍家確確實實為這件事付出了代價,十年的陰影。也不得不承認,因為這件事,藍家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那時候對外聲稱藍盈盈生病了,藍父根本無心思去管理公司,很長一段時間公司處於一個維持的階段。後來也是藍幻漸漸的管理起來。
而最可悲的是,夜北背了十年的黑鍋,十年的分離,十年的誤會。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
事情的經過我們都了解清楚了,便打算走。
陳煥明突然攔住我們,抓著夜慕辰的胳膊祈求道:“夜總,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夜慕辰皺著眉頭,目光森冷的看著他的手,他怔了怔,慢慢的把手收了回去,“夜總,梁文海現在的勢力,我得罪不起啊。”
“哦。”夜慕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我,你得罪的起了?”輕飄飄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趙煥明急忙結結巴巴的解釋,“不是,夜總您是什麼身份,我怎麼開罪得起,不然我也不會把這件事跟你說了,但是,我,我的確”
“嗬!”不等趙煥明說完,夜慕辰攬著我的腰,越過他直接走了出去。
“夜總,夜總”
身後,傳來趙煥明的連聲呼喊,夜慕辰卻像是沒聽見一樣。
“夜北你先回醫院,不許輕舉妄動。”出了趙煥明的家,夜慕辰對夜北說道。
“我去找梁文海。”
“不許去。”夜慕辰冷冷的說。
“大哥”
夜慕辰放開我,走過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不怕,但是你想過沒有,藍盈盈怎麼辦?她現在躺在病床上,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你比誰都清楚,你是為她報了仇,但如果因為有個閃失,她還能不能活?”
夜慕辰的聲音不算大,有些清冷,聽不出他的情緒。
“梁文海現在跟藍家的關係走的很近,據我所知,那個梁冬冬是要嫁給藍幻的,你平時做事一向沉著精明,別丟了。”
“大哥!”夜北的雙手握著拳頭,黑暗中,一雙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我卻從裏麵看到了本不該有的,一閃而過的晶瑩。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有時候,眼淚並不是女人的專屬。它隻是一種極端情緒的表達。我能明白夜北為何會有眼淚。他的心一定在滴血,那種疼是我們每一個相愛過的人都能明白的。
任誰聽到自己的愛人在幼小的年紀被都無法承受那種疼。何況這件事折磨了他十年。其實他現在的表現已經夠好的了。
“好好想想,對付梁文海,要他一條命很容易,但太便宜他了,也不值得。”
夜慕辰說完,轉身給我打開車門,“走吧,我們回家!”
我有點不放心的看了夜北一眼,才矮身坐進車裏。
“他真的沒問題嗎?”一直到我們的車子開出好遠,我從後視鏡裏看到夜北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放心吧,他不是沒頭腦的人,一時的衝動過去就好了。”夜慕辰說:“不過,從小到大,也就藍盈盈能讓他失控,這也是好事。”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一個可以令他失控的女人,就說明,他這一生了無生趣,沒有愛過。那麼,就不會懂得什麼是珍惜。
說得難聽點,跟一個機器沒有什麼區別。
沉默了片刻,我又問:“這梁文海到底是什麼人物?有什麼特別的勢力嗎?”
剛才他和夜北的談話中,我隱隱的聽出了幾分不一樣。梁文海這個人我聽說過,公司做的不大不小,跟夜司簡直沒法比。要說實力那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