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基氣得要死,王行之爬起來罵了他兩句:“擋在這裏幹什麼?”

王行之一過來,兩眼睛跟安了磁鐵似的,直愣愣往蘇南梔身上看過去,狗眼一亮,又探照燈一樣掃過周圍的人,尤其是男人,心裏紅燈一下子亮了起來。

其中又以看到摘星而怒氣大盛。

王行之優秀的腦補能力,瞬間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你們……”

黑西服捏了捏蘇南梔的臉蛋,解釋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從本質上來說,應該是一個人。”

蘇南梔嫌棄他的手粗,卻又任由他在自己臉上撒歡:“你們身上有一樣的味道,是特別香的味道。”

但是王行之並不明白,他伸手撓了撓頭,甚至還分出一點力氣,捏了一下自己頭皮上的肉,是疼的,所以就不是做夢。

上級由衷感慨:“完了,我可能要聽到世界真理了。”

王行之煩得想抽煙,一摸褲包裏,掏出一把糖,各種顏色的,五顏六色的。王行之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給蘇南梔扔過去一顆,自己剝開一顆,甜得他冷靜。

王行之壓著破脾氣,假笑:“解釋一下,親。”

黑西服目光看向馬基:“也許換一種說法,會更好解釋。”

馬基本來就隻剩下一把骨頭架子,被王行之一撞,差點內傷。

他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明明是不想解釋的,可是他聽到蘇南梔毫無芥蒂的叫著“義父”“義父”,明明在上一秒,他是真的想殺了蘇南梔。可他還是那樣子,軟軟的,一點也不懂得防人。

就像是那個時候一樣。

他,或者說他。

那朵月季是他們一起遞過去。

月季的意思,你是我們的珍寶。

馬基捂住自己的眼睛,長長籲出一口氣。

“我們所謂的世界,對於那個世界的人來說,可以理解為遊戲世界。”

王行之罵了一句:“艸!”

馬基接著說:“我們所謂的分區,也就是現實幾個區,應該等同於遊戲世界裏麵的區服。在我們意識並沒有蘇醒之前,我們不過是那個世界人手裏的遊戲賬號,我們一直受到他們的操縱,通關遊戲、開拓副本。”

【哎呀,他們果然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人,怎麼這麼厲害啊!】

【完了完了,感覺我們即將暴露了。】

馬基吸了一口氣:“我們意識蘇醒是從銀色子彈出現後開始的。”

“那時候,一個高難度副本因為通關人數太少,那個世界的人,打算對這個副本進行探索,適當調整副本難度,在這期間,我的意識覺醒了。”

“我受到銀色子彈的影響,意識雖然蘇醒,可是並不能自我行動,在那裏,我看到了蘇南梔,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這個世界的boss。”

“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我身體的操縱者,生出了綺念,他想在將蘇南梔帶走,於是他殺死了同為隊友的人。大概是這個行為惹怒了那個世界的人,在他對我身體無法操縱的時候,我奪取了身體的控製權,帶著蘇南梔離開。”

王行之皺了下眉毛:“你帶走了蘇南梔,並沒有回到現實世界,而是自行開拓了副本?也就是後來,被我們(意識覺醒的人)熟知的《畫中怨鬼》?”

馬基垂了下眉毛:“是的。從我覺醒後開始,銀色子彈的影響越來越大,覺醒的人逐漸增多,逐漸擁有意識的人,認為自己身處的世界,是真實世界。出於遊戲本身規則,他們定時需要參與副本,這是遊戲世界運行的基本法則。”

王行之咬碎了堅硬糖果的外殼,裏麵夾心一下子膩歪歪的充滿整個口腔,他說:“所以,我們那個世界的人,以為我們卷入了人類生存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