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長河,他素來一身黑衣,利劍出鞘,鋒利無比。
雖然殺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但麵對周金等人他還是有分寸的,不過是用巧勁打傷了他們,使其不能繼續為非作歹,暫時失去了攻擊力。
“你……你怎麼還在這裏?”周金大吃一驚,同時又惱怒異常。
他早就探查好了,這個礙眼的死士根本不在唐高身邊,所以才想狠狠教訓唐高一次,起碼揍他一頓出氣。
可沒想到,事到臨頭,這個家夥還是出現了。
草,這人屢屢壞他好事,實在是可惡!
周金對長河深惡痛絕,恨其不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此人武藝高強,據他打聽在皇家死士中也極少有對手,所以隻能礙於武力,受了氣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裏咽。
更何況,皇家死士是有特權的,早年曾聽說殺人不用償命。
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工具,隸屬皇家,聽從天子,天子想要誰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難道死士殺了人,還要怪罪到一國之君身上嗎?
所以死士這種人,向來是一般人都懼怕的,他們沒有感情,殺人如麻,甚至從不惜命,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至於感化死士,想都不用想。
隻要主人有命令,哪怕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或者孱弱的老婦,他們都能一刀斃命。
你在他麵前哭求根本沒有用,他們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更何況是別人?
因此,在眾人眼裏,死士從來都等同於一個工具,連奴才都算不上。沒有人在乎他們的死活,他們的情緒,隻會讓他們不斷地完成任務,長河就是在這樣的訓練中成長起來的,並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的任務隻有一個,保護唐高。
他的主人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唐高。
隻要有長河在,周金想要對付唐高,就相當難於登天。
“少爺。”長河轉身向唐高行禮,唐高同樣露出驚訝之色。
長河回答了唐高剛才的問題,“屬下完成任務,就立刻來找少爺。”
“那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大約半個時辰。”
所以從百味樓拌黃瓜的時候,他就隱在了暗處,隻是未曾現身罷了。
周金這可算是撞到了硬釘子上。
他表麵看來長河不在唐高身邊,實際上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皇家死士,長河想要隱藏身形,自然是誰都找不到的。
“你們主仆二人玩我?”周金惱羞成怒,“好啊,唐高,今天這筆賬我記下來了,來日必讓你雙倍奉還!”
唐高笑了笑,露出一臉欠揍樣兒,“恭迎大駕,奉陪到底!”
周金冷哼一聲,在刹那間,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當年恒寧郡主還在世時,天子撥了皇家死士給郡主用也是應當,但現在恒寧郡主都不在了,唐高也不過是個庶人,為何長河這個皇家死士還不曾收回?
若不是這個死士礙事,唐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浪蕩子,他都不知道收拾多少回了。
如此說來,他隻要想辦法把這個死士弄走,那唐高豈不是任自己捏扁搓圓?
這麼一想,周金的氣兒就順了,領著手下人,先撤走一步,正所謂來日方長。
這時候張溪也不哭了,古靈精怪地轉動著眼珠子,不停地打量著長河。
等四下安全,她便興奮地叫道:“長河叔叔,你剛才太厲害了!”
長河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張溪,卻並沒有回應她的話。
剛才那一摟,不過是順手。
於他而言,張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頭罷了,倘若不是唐高帶著,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理的。
“走吧。”唐高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再次看到長河,心境就多了許多不同。
連目光都不自覺地柔和許多。
長河好似毫無察覺。
一行人去北門找李氏,李氏剛好收拾了攤子,領著張沁準備離開。
“全部都賣完了?”唐高問。
李氏笑道:“早就賣完了,沁姐兒愛玩,也就耽擱到現在。”
旁邊也在收拾攤子的小攤販道:“你家嫂子是為了幫我,不然早就走了。我今天倒是借了一回你嫂子的招牌,賺得比往常都多。”
唐高點點頭,“我嫂子也就這點不好,總愛到處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