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照片裏的人,是你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將秦無寐從傳送暈眩中驚醒,抬起頭,一排照片被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秦無寐閉了閉眼,喉結動了動,忍下胸腔中的惡心,抬眼向那堆照片看去。
這一看,唇角便勾出了一個似諷非諷的弧度。
桌上照片很多,大多拍得很模糊,似乎是從視頻監控之類的東西上截下來的放大版,但是最前麵的這一張,將照片中兩人的動作神態捕捉得極為清楚——
照片裏,神色冰冷的男人低垂著眉眼,麵無表情單手扼住跪在他麵前之人的脖頸,手指骨節凸起,將跪下之人掐得麵色漲紅發紫,掙紮著拿手去掰那格外有力的手指。
“沒錯,是我。”
秦無寐向後靠在椅背上,不再去看那些照片,神情冷淡下來後,右眼角一顆似墜非墜的淺色淚痣便格外明顯。
也正是這淚痣,確定了其餘幾張照片裏主人公的身份。
“那好,既然你對對照片中的受害者實施暴力行為的事實供認不諱,那麼……”
“等等,誰說我承認實施暴力行為?”
秦無寐似乎才反應過來,眉毛挑了挑,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既然你承認照片裏的人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另一名警官早就忍不住了,立即反駁道。
那照片沒有絲毫ps的痕跡,裏麵的人和秦無寐一樣有著淺色淚痣,證據充足得幾乎沒有審訊的必要,如果不是辦案必要流程,他立刻就想抓他進去。
秦無寐聽見另一名警官似乎有些憤怒的問話,很是耐心地笑了笑,帶著銀拷的雙手交叉支撐在身前的隔板上,下巴微收。
“兩位警官,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群體,叫做……性虐愛好者?”
從警局出來後,秦無寐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向司機說明地址後便打開了手機。
手機還是周子嵐三四年前贈送的紅果9,得益於其流暢的係統,秦無寐得以點開幾乎被消息卡爆的圍脖。
周子嵐被家暴
周子嵐身上十餘處淤傷
周子嵐泣淚控訴十年被虐史
周子嵐出櫃
最後一條消息的熱度遠不如前麵幾條,大概是周子嵐的公關團隊有意在控製輿論導向,將最能引起人同情和憤怒的東西放在最前麵,順便拉一波熱度。
秦無寐隻看了一眼便不感興趣地關掉了熱搜界麵,轉而點進自己萬年無人關注、一經關注便是一片腥風血雨的圍脖賬號。
看了一眼網友們義憤填膺的指責和謾罵,秦無寐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
他從軟件中點開一段錄音文件,沒有點擊播放,直接右下角分享。
“是有點用力,但這能怪我嗎?[嫌棄],附件:錄音。”
發送完畢之後,秦無寐扔了手機靠在椅背上,偏頭看到車窗外如水流過的街景和如織車流,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
周子嵐算什麼玩意兒?還有大好的世界等著他去糟蹋~
司機將車停在秦無寐租的公寓樓下,秦無寐掏出手機付錢,順便看了一眼銀行卡餘額,不由苦惱地皺起了眉。
周子嵐這點掐得真好,剛好是房租快要到期、而他手頭的錢也差不多大手大腳花沒了的檔口。
如果不想露宿街頭,隻能找對方妥協。
秦無寐隻苦惱了一瞬就丟開了心中煩惱,算了,憑他這張臉,什麼自行車要不到!
周子嵐找的這間公寓,位於二環附近,房租不便宜,但隱私性和安全性數一數二,最重要的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很適合做一些不得不發出聲音的事情。
秦無寐剛放下東西,正準備將公寓裏周子嵐的東西打包起來放網上賣掉,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看到網上的消息了,你可真夠倒黴的,我進圈子這麼多年,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怎麼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