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亦阮的到來,木沐輕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隨後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倒了兩杯速溶咖啡,大步流星的朝夏亦阮走來。
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夏亦阮接過木沐輕的咖啡,這次卻沒有先喝一口,而是沉默的看著木沐輕,一言不發。
“怎麼,我泡的咖啡都不肯喝了?”木沐輕輕笑出聲,拿過夏亦阮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隨後又遞了回去,“喝吧。”
木沐輕的這個動作,讓夏亦阮無話可說。似乎木沐輕還是從前的那個女漢子,可木沐輕做過的那些事情,的確是證據確鑿的。
就算是這樣,夏亦阮也不知道怎麼去開口問她,昔日的好友,如今也已經物是人非。
觸及夏亦阮的目光,木沐輕抿了抿唇,聲音低沉:“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或者換句話說,我做過的事情,比你知道的更多。”木沐輕像是毫不介意,直視著夏亦阮的目光。
夏亦阮想說的話忽然變得很多,可沉思到最後,她隻輕聲問:“傅燃還好嗎。”
聞言,木沐輕卻突然大笑了起來,不知不覺,笑的連眼淚都砸了下來。
許久後,木沐輕臉上的淚痕還在,卻仍舊冷笑出聲,聲音冰冷:“你不配問這話。”
咬了咬下唇,木沐輕這才歎了口氣,卻仍舊在笑:“他也真是傻,喜歡了你這種無情的人啊,最後落得那麼個下場。”
“我問你,他還好嗎。”夏亦阮目光一冷,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木沐輕又開始笑,笑的眼淚再次砸下來,聲音也有些淒楚:“夏亦阮,莫夜辰給他了一槍,我想你是知道的。”
“那一槍不致命,但致心。”
“他去西藏了,那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他坐火車去的。”
像是情緒太過於激動,木沐輕說話前後並不協調。
但夏亦阮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一句話:他去西藏了。
傅燃去西藏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夏亦阮扯開一個笑:“傅燃的選擇,是他的選擇。”
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夏亦阮接著道:“我隻能說,我沒有愧疚。”
“木沐輕,你不需要和我在這裏裝可憐,也別為傅燃可惜。”
“如果那天不是你讓他綁了我,哪有現在的這麼多事?”
這些事夏亦阮其實都知道,但她不想去麵對,因為這個女人叫木沐輕,不叫林思思。
“是我讓傅燃綁了你的。”木沐輕把杯中的咖啡又喝了一口,隨後道,“可那又如何,他不是沒對你做什麼嗎。”
夏亦阮捏緊了咖啡杯,目光鎖住木沐輕,聲音冷了幾個八度:“木千金變得可真厲害。”
說完這句話,夏亦阮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朝外走。
現在的木沐輕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女漢子了,她夏亦阮也就沒有必要再回憶過去。
那樣不值得。
還不如瀟瀟灑灑的扭頭就走,給自己留點尊嚴。
從木沐輕的咖啡店裏出來後,夏亦阮又去辰星處理了一些事情,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捏了捏發燙的眉心,夏亦阮有些困倦的抬眸,看了一眼公寓,卻發現竟一點光亮都沒有。
莫夜辰今天早上的時候還在家的啊,而且說他今天不上班。
也就是說,莫夜辰今天一天都在家?
如果在家的話,他怎麼會不開燈?
而且似乎整間房都沒有一絲燈光,格外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