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回頭,傅薄妄也拉住了林玉音的手,
“你跟我來一下。”
林玉音略感詫異,這語氣……真是太霸道無禮了,讓他有點不悅。
下意識被拽走幾步,他猛地一甩胳膊,掙脫傅薄妄的拉扯,皺眉道,“上校。”
眨眼間,周圍已經隻剩他們兩人。
傅薄妄走在前麵,被他甩開也不惱,緩慢轉過身來,目光裏卻完全沒了剛才的溫度。
可怕的壓迫感,令人膽寒顫栗的敵意,讓林玉音渾身僵硬,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他不明白這人怎麼會變了臉,“你……你想做什麼?”
不可能的。
傅薄妄再怎麼說,也不應該在這種場合,這種地方對他做什麼!
傅薄妄靠近了一步,下一秒,竟然直接從腰側掏出了槍,瞄準了他的額心。
哢噠一聲,是上膛的聲音。
林玉音瞳孔驟縮,冷汗瞬間從後背流下,向後一步靠在牆壁,腿軟到幾乎站立不穩。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還是失敗了嗎?被發現了?
“上校,你怎麼……”
“我怎麼發現你了?”
傅薄妄一步步逼近,將槍口都死死懟在林玉音的額頭皮膚上,冰冷的金屬溫度傳遞過去,絲毫與溫柔無關的力道逼迫著林玉音仰起頭,一動也不敢動地對上視線。
他嚇壞了,這幅害怕的樣子,都那麼的姿態端莊。
傅薄妄嗤笑一聲,“我竟然差點真的被你騙過去了。”
“不、不是的……上校,你聽我解釋,我沒有……”
被發現了!
林玉音頓時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可憐極了,也無辜極了,“求您……”
傅薄妄臉上的冷笑也淡去了,盯著他這樣苦苦哀求的樣子,太像了,讓他心口都跟著沉重。
很沒意思。
真的沒意思。
哪怕是敵意也在此刻泄了氣,傅薄妄放下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收攏,抵在牆壁,然後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威脅,
“別用他的眼睛和聲音做這樣的事,你這個假貨,今天我可以放過你,但是,沒有下次。”
林玉音猛地一僵。
呼吸困難,讓他一陣痛苦,但耳邊的聲音更是讓他的腦子嗡嗡作響。
假貨……
他被當做……什麼了?
“轉告林玉音,合同我會再寄一份,”
傅薄妄咬著牙,壓抑著怒意與不甘,低聲說道,
“告訴他,他既然這麼不想看見我,那就直接說,我可以繞道走,可以派別人替我來談事,但別用這種仿生人的把戲糊弄!別把誰都當成那種對著冒牌貨還能興奮的蠢貨!”
話音落地,他猛地一摜手臂,將林玉音甩到一邊,噗通摔倒在地上。
傅薄妄的手背與額角暴起青筋,卻是看也沒多看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林玉音狠狠摔了一跤,渾身都在疼,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喉嚨火辣辣的疼,喘不上氣,發不出任何聲響。
半晌,他才緩過來了一些,眼淚淌了滿臉,掙紮著扶著旁邊的桌椅,支撐起身。
好疼,好痛苦。
好恨。
身體的疼痛已經在慢慢淡去,他的身體卻越發劇烈顫抖著,手指用力繃著,在光潔堅硬的桌麵上發泄似的摳撓,發出刺耳尖銳的摩擦聲。
他坐在椅子上,已經被憤恨、屈辱的火焰折磨到幾乎失控。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他才是本人,他才是林玉音,憑什麼要被當做那個仿生人,要被傅薄妄這麼粗魯對待!
林玉音恨極了,眼球充血,終於在門外響起敲門聲的時候,用力一推,猛地將桌上殘留的杯子和花瓶全部掃落在地,發出劈裏啪啦的巨大聲響。
傅薄妄已經逐漸走遠,他用充斥著恨意的目光瞪視著他的背影,卻始終沒有衝上前去,叫對方看清楚自己是人還是替身。
最後的理智讓林玉音攥緊拳頭,忍住了這樣的衝動。
還不是時候……
現在衝過去解釋,一切就都要完了,他的努力,他的計劃……不能在這種時候擱淺。
敲門聲再次響起。
林玉音慌忙拿出濕巾,擦拭著自己的臉,調整智腦,整理儀態,然後恢複那楚楚可憐、柔弱無害的樣子,去開了門。
陳笑年站在門外,看看他,又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地上散落的東西。
“抱歉,我剛才有點頭暈,沒站穩,把東西都弄倒了。”
陳笑年:“……傅薄妄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已經盡快擺脫那個難纏的副官趕回來了。
林玉音聽到這句,就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嘴唇,然後眼眶裏瞬間蓄滿淚水,搖搖頭。
隨著他搖頭的動作,眼裏的淚水也掉落兩滴,他慌忙抬手抹去,“沒有、沒有的,上校什麼都沒做,是、是我不好……”
陳笑年:“……那我就放心了。”
林玉音:“?”
陳笑年長長歎了口氣,轉身往外走,心底猛地鬆了口氣。
幸好今天來的是林玉音,不是小夏,果然傅薄妄不是個好東西,不然受欺負的就是小夏了。
看這情況也不像是掉馬,嗯,危機解除。
林玉音:???
作者有話要說: 傅薄妄:別把我當成陸行深那種對著替身還能high的渣男!
(上校震怒,摔門而去)
林玉音:?!
陸行深:??
陳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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