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繞繞的往裏摸了三五分鍾,期間誰都沒有說話。巫瑪一直吊在最後頭,目不斜視,就好似不是來找人,而是來朝聖一般。
“你們有沒有覺得冷?”
劉罕摸了摸自己光潔的腦門兒,攤手說:“水汽。”
但凡是有名有號的山,大多是有泉的,就算是沒有表露在外,那底下也一定有水道,地下河一類,所以白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側耳去聽,卻沒有聽到任何的水聲。
抬頭,舉起手機,洞頂離地麵已經五六米高了。
他們一直在走斜坡,所以不是洞頂升高,而是他們下降了,他們一直在往山體的深處走。
幾百米的路程,期間三人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宋青樹這次仿佛真的做到了一往無前,簡直連丁點兒的記號都沒給他們留下。
“那什麼東西?”
劉罕突然抬手指著正前方的高空輕呼了一聲。
把手裏的手機舉高了些,視線隨著光線聚焦,那是一個巨大的石球。
因為有著高度差,所以站在下方的三人很難去估計它的具體直徑,就感覺它有一輛火車頭那麼大,光線打上去反射出來的是濃濃的墨綠色,就好似一塊無比巨大的翡翠一般。然而,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是,它,幾乎是無依無靠的懸浮於空中。
巫瑪這一路上都在虔誠的默念心經,可看到這個石球時,腦袋瞬時空白,怎麼也繼續不下去了。
震撼。
超出理解範圍之外的事物,就會被歸納到超現實主義裏去,巫瑪甚至有屈膝行禮的衝動。
相比之下,白爭就要理性很多,他雖然也相信鬼神,但是卻並不代表他會一味的偏袒神學。後退幾十米,避開石球的視野遮擋範圍,他本想借著高度一覽全景,但卻忽略了當下現有的條件,拉開距離以後,手中光源的照射距離,簡直得用捉襟見肘來形容。別說看清全貌,就連石球的表麵都映射不到。
他本身是一個求知欲很強的人,麵對這種情況,不搞清楚,弄明白,是物理依托,還是神鬼造化,都該有個定性,沒有定性,怎麼都安不下那顆躁動的心來。可與此同時,他也同樣清楚,眼下根本就不是允許求知欲作祟的時候,故而當機立斷,“不管它。”
劉罕是個直腸子,這輩子搞不懂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聽到囑咐,轉頭就走,但巫瑪就不對了,半天都不肯挪窩兒。
“怎麼了?”
“我想在這裏祭拜一下。”巫瑪用方言回答。她和白爭雖然各自都不會講各自的通用語言,但是卻都聽得懂,各說各的,一樣可以溝通。
“現在?必須麼?”
“最好可以。”
白爭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那顆駭人的石球,分不清是不是錯覺,盯著它看得時候,心中總會生出莫名其妙的危機感,“……你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