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白是個小城鎮裏的普通女青年,還未飽經世事的她,顯然是不清楚——原來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愛情,也可以這般奇妙,甚至於轟轟烈烈。
那是一年的初夏時分,蟬鳴聒噪的六月底七月初,連那水塘都是死水一般地毫無生氣。
唯獨她是與眾不同,整一個生機勃勃、吵鬧而不知乏力。
這日,她要隨父母親前去海灘度假。為此,她興奮了一晚上。
一想到金色沙灘上古銅色皮膚的俊男美女,還有高低翻飛的白色海鳥、微微起伏的藍色海浪,她便心覺神清氣爽、萬分期待。
可看那父母是一副神色懨懨、毫無精氣神的樣子,自覺心思縝密的唐曉白便像個異類般地朝窗外高聲大叫,試圖調動起他們的沉悶情緒。
很顯然,這是無用功。
更過分的是,這天有不測風雲的惱人景象,還恬不知恥地降下來了……
車輛行駛途中,原本的晴空萬裏霎時間變成了黑雲壓城。猝不及防地給頭上冒汗的唐曉白,下了一場極其轟轟烈烈、又幾個小時都不見停的大雨。
連她這個從不見失落的美少女,都氣得有些頭皮發麻。
“我淦!”
她抱著車上小枕頭,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可無論怎麼喊,此時此刻的大雨連綿不歇,她也隻能這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癡呆樣地數著窗上的雨珠。
時間滴滴答答地響過去,嘈雜的白噪音有一種催眠的魔力——不多時,她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夢裏,當真什麼都有。
有賞心悅目的養眼俊男,有豔陽高照的慵懶時分……
還有一個長著尖尖耳朵,形貌昳麗、寬肩窄腰的英俊男子,居然在某一瞬間裏、毫不過問地湊近了她,在其臉上嗬出一口口香甜的氣息。
一陣酥麻從鼻尖傳來。
正當她定下精神,看清楚他的淡白麵孔時,小腿處卻開始不自覺地酸疼抽拉起來。
唐曉白猛地驚醒,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掐住抽筋的地方,努力揉著。
“怎麼就抽筋了,帥哥都還沒有摸到呢!”
她小聲地嘶嘶叫著,散發出猶如三月街頭巷尾裏老大嬸的哀怨氣息。
待得小腿伸直了,唐曉白抬起雙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
沒有下雨天的氤氳潮濕。
窗台上也沒有細密的小水珠。
床下的小拖鞋也是幹的,唯一不同是圖案變了——區別在於,原來的是小花瓣,現在的是小珊瑚。
後背刺刺地涼,血液瞬間衝上她的腦袋,回了精神的唐曉白不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倒抽著涼氣。
一覺醒來,這海邊小洋館,分明是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我,穿越了?”
她抖了抖頭上那一撮沒散下來的馬尾。
性子本就不溫順的她,正想扯開喉嚨歇斯底裏地大喊,那門外卻傳來一陣陣敲門聲,硬是讓她憋了回去。
“你醒了?”
那是個低沉渾厚、頗具磁性的男人聲音。
隔著門,唐曉白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是個天下絕無僅有的大帥哥。
空白的大腦忽然有了幻想的畫麵,她猛地起身。
正當好,門也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令人過目不忘、明眸皓齒的英俊男子,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