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愛過一個人族姑娘,後來死於神族的權杖之下,所以他才意識到神族的沒落和狹隘,想要改變這一切,而我,因為是舊神之主的女兒,是改變格局的最趁手的一把利劍。”

“多麼可笑,諸神之師,原來他耗盡心力所參悟的大道,就是對一個女子的愛,那我是什麼?我背叛舊神永墮煉獄,最後不過是活成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笑話。”

“未央,我不怕被利用,我不怕我是他反神權的工具,我是惡心,惡心我一直尊重敬仰的諸神之師,也不過是個耽於兒女私情的庸人,他所謂的大道,不過是一個普通男人在給亡妻報仇。”

說完以後,她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踉蹌的後退幾步,像是一隻搖搖欲墜的風箏。

沈未央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她的手扶好她:“你沒事吧。”

她臉色蒼白的搖頭,揮去嘴角的鮮血,然後盤腿坐在地上,再次揮手的時候,沈未央看到了沉睡著的冷懷謹。

“阿謹!”

她想立刻衝過去,但是最後還是害怕會出什麼事他會不見了,又生生止步在原地。

楚惜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苦笑:“你放心,他不會有事,他本來就是墨白的一滴淚,一滴鱷魚的眼淚。”

什麼?

沈未央錯愕的看著她,不明白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一滴淚,楚惜,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惜:“當年誅神大戰以後,我和神族兩敗俱傷,去世之前,他才趕來,為我落了一滴淚。”

“我隻是燃盡生命以身殉道,但是不可一世的諸神之師卻走下神壇,為我落了一滴淚,你說我是不是很值?”

她是笑著的,但是目光淒愴,比哭了還叫人難受。

沈未央微微斂眸,想安慰她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和你說我與墨白的恩怨,就是想告訴你冷懷謹的前身是什麼,”她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個結印手勢過後,冷懷謹慢慢漂浮在半空中,身上淡淡的光芒將他和楚惜連接,“你知道他昏迷的那一個月在哪裏嗎?”

沈未央一愣:“你是說之前他住院的那一個月?他和墨白在一起,那天子彈打中我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人就是墨白是不是?”

楚惜:“雖然是平行世界,互不打擾,但是有人為了複活我,喪心病狂的打破了世界之間的平衡,時空紊亂,你們這裏也有通向我們那個世界的入口,所以我現在能在你的夢境中出現。”

“而他為了救你,也闖進了我們的那個世界,知道了這一切的因果,然後求了墨白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