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得被凍的發抖的身體，立刻翻身站起來朝她揮拳。
“你TM又想做什麼，真以為我不打女人嗎！”
“啊——！”
一頓操作猛如虎，他看上去氣勢洶洶的恨不得殺了沈未央的樣子，但是還沒沾著沈未央的衣服就被沈未央一個過肩摔摔倒在沙發上。
“你打不過我。”
她平靜的看著他說道。
“艸！能打架很了不起嗎？你這麼能打，為什麼還要彥哥救你！”
他抬頭，撕心裂肺的看著她怒吼。
“對不起。”
想起時彥，沈未央也是悲從心來。
“燕回，如果時彥還在，他一定不願意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是因為救你，要不是因為你們，他怎麼可能犧牲！”
燕回雙目赤紅，像是一隻走入絕境的困獸一般。
但是這樣吼完以後，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好像宣泄完了，他在沙發上坐好，頹喪的用手捂著頭，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別說他已經不在了，就算他還在，他眼裏也不會有我。”
臨終前他緊緊抱著鬱南霆的畫麵，終究還是再次將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摔得粉碎，摔碎了他所有的一廂情願。
別說他沒本事把時彥從鬱南霆手中救出來，就算有，時彥所有的愛恨也都給了鬱南霆一個人，其他任何人在他們麵前都是毫不相幹的外人。
“未央姐，我不是真的怪你，隻是鬱南霆和他一起死了，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怪誰，我的怨氣找不到發泄口。”
“對不起。”
這一桶冷水叫他漸漸清醒過來，他終究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沈未央拿著衛澤剛才順便準備的浴巾交給他：“先擦擦。”
“謝謝。”
說完，他沉默的接過浴巾，簡單把身上的冰水擦了擦。
沈未央看著他這副頹喪的樣子，目露不忍：“有時候做朋友不也比做，愛人要好嗎？”
燕回苦笑：“這是得不到愛情才會安慰自己的話。”
沈未央：“那如果把你換成鬱南霆，每天麵對的隻有時彥的憎恨，你願意嗎？”
燕回一愣，隨後搖頭。
“這是時彥偽裝成女人想要躲開鬱南霆的時候。”
沈未央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尹千沐坐在觀眾席上看著摩托車賽道歡呼的畫麵。
“他當時有去看過你，還是記得你這個朋友的。”
“什，什麼？”
燕回顫抖的從沈未央手中接過這張照片，愣愣的看著照片上的那個人。
“她就是彥哥嗎？他去看過我？”
沈未央：“這是你經常去賽車的地方，這個觀眾席你應該認得吧。”
“燕回，以前時彥就和我說過，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記得他的朋友，他很珍惜你，也很害怕你會因為他受到傷害。”
“可是我不怕，如果他願意給我一個保護他的機會，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他過得那麼痛苦。”
燕回彎著腰把時彥的照片捂在胸前，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