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未央,你每天都畫這個男人,你不覺得膩嗎?”
“哪裏會膩,你每天都要吃飯呼吸睡覺,你會覺得膩嗎?”
“拜托,一直躲在畫室裏偷偷畫人家有什麼出息,喜歡你就去追啊,他要真長你畫的這樣,你真的血賺。”
“他長得比我畫的好。”
……
一筆一筆的落在畫紙上,除去莫名其妙的肌肉記憶,還有一些零星破碎的畫麵不斷的浮現在沈未央的腦海中。
好像自己,以前也這樣畫過一個男人。
是冷懷謹嗎?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沈未央不得不這樣想,想到這裏的時候,手一抖,手中的鉛筆就一下掉在了地上。
“老師,您怎麼了?”
小依依立刻懂事的幫沈未央把畫筆拿起來交給她。
沈未央心神恍惚的接過:“謝謝依依。”
接過畫筆以後,她穩住自己的情緒,繼續去畫。
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參照物的時候,與男人深邃幽深的目光不期而遇,她心頭又是一緊。
沈未央,穩住,不要太在意這些了。
他現在隻是你的模特,是你學生的家長。
那天的事情可能是他喝多了在發瘋,你有什麼好在意的。
明天,你就要去和顧長亭領證了。
沈未央不斷在心裏給自己做著心裏建設,讓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畫畫以外的事情上,更不要和學生的家長糾纏不清。
冷懷謹靜靜地坐在那裏,把她的局促緊張都收歸眼底,唇角微微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心情很好。
未央,有些事情不是說忘就忘的。
沈未央在一種很詭異痛苦的折磨之下,終於用了十幾分鍾就完成了一張水準很高的素描。
“老師好厲害。”
“陰影打的很高級。”
放下鉛筆以後,兩個小家夥立刻開始給沈未央捧場。
沈未央被兩個孩子這樣讚賞,心裏還挺不好意思的。
“爹地,你快過來看看,未央老師畫的你,是不是很像?”
小依依直接把冷懷謹也拉了過來,於是冷懷謹就站在她身後仔細看著她的這副素描。
此刻她是坐在凳子上的,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後,一下就把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身下。
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將她籠罩,離得這麼近,她隻穿了一件白襯衫的後背甚至能感覺到男人炙熱的體溫。
想起在陸家衛生間的那一幕,沈未央就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也麻麻的叫她難以適應,最後麵紅耳赤,耳根子燙得驚人。
“沈老師畫的很好,我很喜歡。”
男人俯身,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說道。
沈未央的耳根燙得厲害,有些倉皇的推開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冷,冷先生喜歡就好,畢竟我是您孩子的老師,你要是喜歡我的作品,我才有更大的底氣來教您的孩子。”
“您的孩子”用的是很強調的語氣,是在提醒冷懷謹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叫他注意好分寸。
冷懷謹也感覺到了她的疏遠,有些不高興的看著她問道:“沈老師,您是很怕我嗎?”
我為什麼會怕你,你自己心裏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