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沒那麼在乎我。”
就算不想承認,此刻也不得不承認。
以前被他傷害委屈過那麼多次,現在的沈未央根本不會在意他的冤枉。
那天她被衛澤帶去地牢的時候,情緒始終都很平靜,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
能誘發情絲藤發作,必然是更大的刺激。
她回來以後並不像以前那樣在乎他了,他還能讓她受到什麼樣的大刺激?
知道自己做錯事是一回事,但是覺得自己做的錯事不足以讓她受到這麼大的刺激又是另一回事。
薑念綰提供思路道:“會不會是其他什麼人和她說了什麼?”
冷懷謹第一時間想到了冷懷嗔。
“你繼續看著她的情況,確定究竟是不是情絲藤,我去弄清楚情絲藤發作的誘因,還有,究竟是誰給她種下的情絲藤。”
種情絲藤的人,必定是不希望沈未央和他一起的人。
冷懷謹第一個想到的是顧長亭。
冷懷嗔,還有顧長亭。
真是好樣的,聯合起來不讓他消停。
冷懷嗔現在就在暗夜的地牢裏,所以冷懷謹先去找冷懷嗔。
到地牢的時候,冷懷嗔安靜的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看上去倒是休閑。
聽到他的腳步聲以後才慢悠悠的抬頭看他,笑了:“阿謹,你來了。”
冷懷謹冷漠的看著他:“想好了嗎?”
冷懷嗔明知故問:“想好什麼?”
冷懷謹邁著長腿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眼前這張和自己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臉,心情複雜。
“當年為什麼詐死騙我?”
他給他倒了一杯酒。
冷懷嗔沒有接,掃了一眼自己被冷懷謹那一發子彈擦傷的小腿說道:“腿上有傷,今晚就不和冷總一起喝了。”
冷懷謹轉而直接將原本要遞給他的那杯酒灑在地上:“那這杯,我敬我死去的哥哥。”
冷懷嗔看著他,臉上笑意不減:“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你一個人記得我。”
“我見過阿鳶了,你把她照顧的很好,”
冷懷謹:“我倒是後悔讓她來到這個世上了,是我當年太自私了。”
當年為了留住冷懷嗔的最後一絲血脈,他自作主張的堅持要留下阿鳶。
間接害得自己和未央的婚姻變得支離破碎,甚至還差點害死她和肚子裏的三個孩子。
當年他堅持要留下冷鳶,老太太反對的時候就警告過他。
就算是有一點血脈的叔叔也做不了孩子的主。
如果這個孩子的父母都不期盼孩子的降生,那叔叔就是在害這個孩子。
他當時失去兄長,悲痛欲絕之下隻想抓住兄長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絲羈絆。
可是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冷懷嗔從來就不愛何楚,何楚生下的孩子,他真的會在乎嗎?
假如他是冷懷嗔,他是不會想要自己不愛的女人給自己生孩子的。
果然,冷懷嗔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卻下來:“我的好弟弟,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給我留下一個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