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聲野獸般的低吼聲回蕩在原始森林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荷爾蒙,令整個戎原部落的雌性和雄性輾轉反側,渴欲難耐!
直到月色西沉,隨著一聲抑製不住的狂吼,戎原部落的這片大地才終於歸於寂靜。
部落腹地上,大大小小的木屋緊緊的聚攏在一起,最破敗最邊緣的那間木屋中,部落的首領戎直起高大壯碩的身軀,一把推開了奄奄一息的沈魚,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便撿起扔在一旁的獸皮,圍在中間關鍵部位,起身離去。
一個女人站在門外,看見戎出來,便哭著上前,嘰裏咕嚕的對他說著原始人的語言。
沈魚有氣無力的伏在地上,雖然語言不通,但來到這個世界兩個多月,她多多少少還是明白了他們的語言。
那個女人在質問:“戎!你怎麼可以跟這個邪靈繁衍後代!你不怕她把厄運帶給你嗎!你曾經對著全族發誓說隻會讓我做你的雌性,可你現在竟然在跟她膠合!”
戎的語氣平靜,他直接將那個女人溫柔的摟在懷裏:“花,除了你,我不會再找第二個雌性繁衍後代。但是你正在生病,你的身體經不起與我膠合。這個雌性隻不過是為我的工具而已,我不會把她當成我的雌性。”
花不甘心的哭著:“戎,你難道忘了嗎,都是因為她的出現,我才會染上疫病,留著她會給我們整個部落都帶來災禍!我要你現在就殺了她!”
“花,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放心,等到你的病好了,我就會親自燒死她祭祀神明!”
“戎,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戎溫柔的把花摟進了懷裏。
沈魚想一個斷了線的木偶,身上全都是被折磨出來的傷痕,地麵的寒氣從她細白的皮膚滲透到心裏。
又痛,又冷。
她沒想到,她一個中醫世家的天才繼承人,竟然會穿越到這個極度原始的遠古野人時代。
更沒想到,她會愛上一個野人。
這個危機四伏,遍地野獸的時代,人類的智慧尚未開化,所有人都是遵循著最原始的法則求生,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但戎不同,他比其他野人更有智慧,更懂得人情冷暖。
在她幾次險些被野獸吃掉的時候,是他救了她,關心她有沒有受傷。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在他的保護下,她對他動了心。
可跟著他回到部落之後,他卻說,她隻是他發泄的工具,還說,等她沒用了會親手燒死她。
沈魚緩慢的爬起來,看著門外抱在一起的戎和花,她的眼中失去了光彩。
她從地上撿起被戎撕碎的獸皮,勉強蓋住關鍵部位,一步步朝部落之外走去。
花是其他部落族長的女兒,今天是被送來聯姻的第二天。
沈魚覺得可笑,自己和戎朝夕相處兩個月,竟然比不上花和他相處的兩天。
既然戎愛的是花,那她就不要再愛他了,隻當戎的出現是她在這個遠古的蠻荒時代做的一個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沈魚經過他們,視線沒在戎身上做任何停留。
戎皺起眉頭:“你幹什麼去?”
沈魚用他們的語言回答:“離開這裏,既然你選定了唯一的伴侶,我會自己離開。”沈魚背對著他們,連頭都不想回。
“你不能走。”
沈魚心中一動,他是在挽留她嗎?
可他已經有了唯一的伴侶,她就算留下又能怎樣?
沈魚抬腳就要繼續往外走,下一秒就被扛了起來,被扔回了方才那間破木屋。
隨之扔過來的,還有一把用獸骨粗糙磨製成的小刀。
“巫醫說,花的病是因你而起,就要用你心髒的血來治,你自己取血吧,如果能治好花,我可以考慮寬恕你。”
沈魚怔怔的看著那把又黑又髒的骨刀,他要她用這把刀,捅自己的心髒。
所以他不讓她走,隻是為了取她的血。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對他說:“我會死的。”
“你不是會治療傷口嗎,之前我受了重傷,連巫醫都說我活不成,但是你隻用一些野草就把我治好了,隻是取心髒的血而已,你隻要自己給自己治療,就不會死。”
“因為你受的隻是外傷,隻用草藥給傷口止血消炎就不會死,可如果是刀子紮進心髒,不會有人能活下來。”
戎煩躁的吼:“不用跟我說這麼多,這不過都是你不願意取血治療花的借口!”
沈魚頓住,那刀子還沒紮進心髒,卻好像心上那塊軟肉已經被千刀萬剮。
她紅著眼倔強的直視著他:“對,這都是我的借口,我就是不願意取血。”
“那我就親自動手!”
戎毫不猶豫,大步上前,抓起地上的骨刀,噗的一聲,直接紮進了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