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笑出了聲,扶起秋藺,帶著她出了門,這庭院裏的下人們都喚陳謙為莊主。

原來,他就是這護境山莊的新莊主,山莊已有百年,而他是最年輕的一位莊主。

昨日第一次入北境,迷了路,不熟悉環境變替,術法也被壓製住了。

“哦!那你就是這裏的老大了吧,那你要記得報答我呦!”秋藺在裏屋換好衣服,便掠過幾個婢女就衝到了陳謙麵前。

陳謙方才舉起來的茶杯也被她奪走,卻隻是低眉一笑,“當然會報答姑娘你的。”

滿屋子都充斥著秋藺的笑聲,那幾名婢女垂著臉,不禁蔑笑。這是那個領頭的婢女有些怯怯的問了問陳謙,“莊主,過幾日東陽城的雲浮仙子便來了,是要來做莊主夫人的,還請莊主不要把一些不相幹的人留在這裏。”

陳謙的眼神陡然瞪過去,冷冷的言:“我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想管,都下去吧。”

看見似乎是落荒而逃的婢女們,秋藺坐下來,收起笑容,“你要成親了啊!”

陳謙點了點頭,沒想到秋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天啊,真好,我還沒看過你們人間的婚服呢,等新娘子到了,你要給我留個上座哦!”

這時的陳謙,緊盯著她,眼裏深情,她知不知道一見傾心的感覺。

“我們早在東陽的時候就拜過雲山的長老了,她隻是來做我名義上的妻子而已。”陳謙的眼神逐漸空洞起來,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到是叫秋藺沒有辦法應答。

在那個雲浮仙子沒有到來的這幾天裏麵,秋藺帶著陳謙玩遍了北境的南邊,感情也慢慢升溫起來。記得初見雲浮的時候,他們兩個剛剛從敘情橋回來。那個雲浮,溫柔大方,一雙柳葉眉又顯得有點柔弱而不禁風。

“陳郎,雲浮來晚了!”雲浮的笑也含著苦澀,她上前從秋藺的手邊拉過陳謙,替他理了理鬢角的白發,“我在路上便聽聞,陳郎身旁有一佳人,還是隻蜮妖,可是北境凶險,還是不要過度貪玩為好,你說呢!秋藺姑娘。”雲浮望了望秋藺,便叫出了她的名字,這個女子來之前早就便一切都查清楚了。

秋藺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瞧著雲浮,雲浮是那樣溫柔體貼的樣子,笑容也甜,可是這話分明是針對自己。

“好了,雲浮你不必一來就給別人當頭一棒。”陳謙開了口,可他卻沒有推開牽著自己的雲浮,連語氣也沒有那樣冷厲。

這時的秋藺往後退了退,她離開了,她對雲浮說:“仙子是怪我了,也是,是我不對!”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風中。

陳謙一時之間,眼光暗淡,卻沒有追去,因為他好像也沒有那樣喜歡她,而且她還是隻蜮。他跟著雲浮回了護境山莊內,陳家夫婦自此一直都是美聞。

這是他與她第二次別離,用了三個月。

等到秋藺再回來的時候,帶著幽蘭的木曉草,因為陳謙說過他需要。可是她回來,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雲浮懷孕了。

原來哪裏有什麼情,他覺得需要誰了便會對誰有情的。

當年如此,現在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