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安沒有理會她,隻是拾起地上的琵琶,朝著山下走去,慢慢的消失在了她眼裏的畫框外。
終究是斷了,縱然當初熾熱,卻偏偏還是涼薄。
情這個字就是一味穿腸毒藥。
在回到木屋的路上,突然花香芬芳馥鬱,落相思仔細想了想方才那兩個人的情,像是一場笑話,她低著眉,不禁笑出了聲。而身旁的君折玉不明,卻也隨著她笑,是個傻子樣了。
這時落相思突然問他:“君折玉,你身上的玉從哪裏來的。”
君折玉像是沒有聽見似的,隻是追逐著蝴蝶跑。慢慢的遠離了落相思。
哼,這是沒聽見?還是擱我這裝呢。
雲海又一次的翻騰,暮色蒼茫到了極致,天光漸漸的暗了下來。
落相思推開木門,瞧見謝含在外麵張望著,就是那一眼而已,落相思恍惚了,隻覺得他是在等,等自己,而他是真的在等。
“夫子!”落相思抬眼,她便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君折玉,隻一個勁的向前衝去,不知道身後人無限蔓延的失落。
“夫子,你沒事吧!”落相思看著謝含,輕輕的問。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謝含眼睛彎彎的,他攬了攬落相思往屋裏進,說:“張爺爺送了一些好吃的,快進去吧!”
落相思點了點頭,就衝了進去。而謝含等了緩緩走來的君折玉,兩人都微微一笑,一同進了門。
屋內燭火搖曳,卻是謝含這個小木屋裏從未有過的溫暖。
幾人坐在一起吃著飯,笑容可掬。
“葉初歡呢?”落相思踢了踢莫辭的腿問到。
莫辭瞥著端著碗的落相思,提了提筷子道:“走了,帶著那個女山妖走了。”這話裏總感覺冒著火氣。想來是美人沒撩到手給氣的吧。
落相思憋著笑沒理他,又看向對麵的謝含笑了笑,“夫子,這張爺爺怎麼會送東西來啊。”
謝含頓了頓,“這個,不方便說了。”他笑便也不好追問。
一陣風來,卷走塵埃。
就在日落之時,張爺爺找到剛下山的謝含和莫辭,手裏是一籃子吃食,張爺爺舔著臉拉過謝含到一邊,悄悄說:“謝含啊,那個琵琶少年的事別管了,知道嗎,我們這個小破村惹不起的。”說著還把籃子遞給了謝含。
謝含不想追問,便一笑處之:“放心,我知道。”
“知道便好。”張爺爺嚴肅的抬眼,便就離開了。
原來,早在涼亭那事後,張爺爺便被長淵城主也就是徐安的父親找過。
那日夜裏,張爺爺提著燈隻身一人走到村外,馬車裏坐著一個達官貴人便是徐城主派來的人。
馬車裏的人聲音渾厚,“徐公子的事,你們便當沒有看見就行了,雖然城主大人不管他,但是他的事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去摻和的,拿好這一筆錢,要是徐公子有朝一日死了,你倒是可以告訴城主。”
張爺爺恭恭敬敬的點頭:“草民知道了。”就接過了下人遞過來的白銀。
夜色寒涼,人心更涼。
可自此之後,徐安去了哪裏也成了迷,隻知道枳蕊回到寒月水軒後便被處死了。
願來生不在過這癡夢,不在傷這年少情。